&ep;&ep;他见内里无人应声,惊惶推门,被入目景象吓到,“元医官!霍二公子!你们怎么了?”
&ep;&ep;宋鸣珂心中突兀,元礼?元礼也在?
&ep;&ep;她作出惺忪未醒状,搓揉双眼,缓缓起身。
&ep;&ep;一身苍色袍子的元礼,不知何时倒在矮几后方,因遮挡之故,她至今才发觉。
&ep;&ep;元礼他……没事吧?应该不会看到她对二表哥的奇怪举动吧?
&ep;&ep;“陛下醒了?”
&ep;&ep;余桐顾不上霍元二人,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榻边,扶她下榻。
&ep;&ep;端量她脸色,他急切询问:“陛下感觉如何?可有异状?”
&ep;&ep;“力气使不上……”宋鸣珂越发觉察,事件比她想象中复杂。
&ep;&ep;来不及问猎场发生之事,她一味催他:“快瞅瞅他俩!”
&ep;&ep;“是。”余桐为她加了件外袍,蹲下来细看霍睿言的状况,满脸疑惑,“陛下的软衾……盖到霍二公子身上了?”
&ep;&ep;宋鸣珂脑子轰然炸开。
&ep;&ep;她忙着滚回原位装睡,全然忽略了一重要细节。
&ep;&ep;——随她落地的薄衾,忘了捞回来!
&ep;&ep;“咳咳,朕不晓得,怕是……风、风大,吹的。”
&ep;&ep;半吞半吐的一句话,使得余桐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浅弧,随即悄悄抿去。
&ep;&ep;前世与今生,宋鸣珂皆由他伺候,知他精明,已察觉自己在撒谎。
&ep;&ep;一时情急,她冲口而出:“不许瞎想,不许胡说。”
&ep;&ep;余桐一脸无辜:“小的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说。”
&ep;&ep;他掐按霍睿言人中,得不到半点回应,“陛下,需要让其他人帮忙吗?”
&ep;&ep;“此事来得蹊跷,你、刘盛和剪兰他们干什么去了?”
&ep;&ep;余桐赶至元礼身畔,边搓揉其穴位,边回答:“刘总管正逐一排查陛下今日饮食有否异样;小的前去几位亲王处,汇报陛下病情稳定一事;至于剪兰、缝菊,正依照元医官的嘱咐,到御膳厨房为陛下准备流质药膳。”
&ep;&ep;因宋鸣珂情况特殊,自即位后,以“爱清静”为由,分批遣散了众多宫人。
&ep;&ep;大小事务,均由余桐和剪兰等几名心腹亲力亲为。
&ep;&ep;在余桐掐按下,元礼悠然转醒,目光警惕,分辨形势的同时,一手在地上摸索,一手揉了揉颈侧。
&ep;&ep;他见宋鸣珂满脸关切,似放下心头大石:“太好了!陛下安然无恙!……咦?霍二公子他……”
&ep;&ep;“究竟发生何事?”宋鸣珂冷声发问。
&ep;&ep;“陛下在林中误吸迷瘴,导致产生幻觉,从飞驰的马背上跳下。”
&ep;&ep;宋鸣珂勉力回想,隐约有这么个瞬间,但前世的梦无比清晰,兼之她醒后精神恍惚,不觉痛感,此际经元礼一提,大致了然。
&ep;&ep;原来,噩梦乃瘴气所致。
&ep;&ep;余桐插言补充道:“幸而霍二公子出手救了陛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p;&ep;宋鸣珂对照梦中所见,心头暖流涌动,催促余桐:“快把二表哥抬到榻上,让元医官诊治。”
&ep;&ep;“这……”余桐迟疑。
&ep;&ep;让霍家二公子睡在皇帝小歇的软榻上,传出去……要遭人诟病。
&ep;&ep;“磨蹭什么呢?”宋鸣珂面露不悦。
&ep;&ep;“有劳元医官帮忙。”余桐自知抱不动身材高大的霍睿言,只得向元礼求助。
&ep;&ep;宋鸣珂看着二人手忙脚乱,又问:“元医官,你与二表哥,为何倒在殿内?瞧这阵势,不像来过刺客。”
&ep;&ep;元礼捋起霍睿言的青白袍袖,为他把脉,蹙眉道:“余内侍离开后,霍二公子忽然暴怒,把臣打晕了……依臣猜测,霍二公子和陛下一样,皆在密林中了瘴气。”
&ep;&ep;“啊?可他……”
&ep;&ep;“或许霍二公子吸入的不多,外加身体强健,直到刚刚才发作。他打倒臣后,自己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当然,这仅仅为臣的猜测,一切还需等霍二公子清醒,方问得出所以然。”
&ep;&ep;宋鸣珂对他信任之极,闻言恍然大悟,“他没事吧?”
&ep;&ep;“陛下请放心,顶多再睡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ep;&ep;宋鸣珂微微一笑:“元医官没伤着吧?二表哥他看似温文尔雅,力气还挺大的。”
&ep;&ep;元礼笑意舒展:“霍二公子出自军功累累的定远侯府,想必身手不凡。像臣此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医者,岂是他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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