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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皇后愁眉不展:“方才余桐说起,国子监举办的秋园讲学就在明日,三哥儿早早应承出席……可眼下……”

&ep;&ep;宋鸣珂记起,此雅集设于在太学院,每年均从各地请来学富五车的大儒名宿,专程为皇族宗亲与贵胄子弟讲课三日。

&ep;&ep;若太子因病缺席,定要惹来闲言,中毒消息若瞒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她便白活第二回了。

&ep;&ep;宋鸣珂不忍直视兄长赤红的双目,一瞬间,她无比渴望能代替兄长承担折磨。

&ep;&ep;对于学问,对于社稷,对于政事,她所知有限,无半点用处。

&ep;&ep;灵机一动,她脱口道:“不如……这两日,我假扮你,替你赴会!”

&ep;&ep;此举胆大妄为,但她并非头一次冒充孪生兄长。早在七八岁时,贪玩的她已数次把父母兄弟糊弄过去。

&ep;&ep;若现下为保密而冒险,就算被拆穿,可说是公主胡闹。反正她的肆无忌惮,已闻名遐迩。

&ep;&ep;皇后沉思良久,无计可施,痛快依了宋鸣珂。

&ep;&ep;讲学维持三日,兄妹二人干脆调换住处,并对调伺候的宫人。

&ep;&ep;平常能在他们跟前走动的宫人不多,旁人除了未及回避时的失礼远瞥,根本不识青云之端的贵人是何模样。

&ep;&ep;二人体量尚未长开,身材差不了多少,五官如同一模子印出来的,更换着装后,真假难辨。

&ep;&ep;…………

&ep;&ep;次日一早,宋鸣珂发绾总角,换上玉色龙纹袍服,以粉末掩盖白皙肤色,又将眉毛画粗,穿上垫高的鞋子,骑了骏马,领仆侍离开东宫。

&ep;&ep;路上,她不时扭头低问,讲学有哪些规矩、太子和谁交好……余桐详细作答。

&ep;&ep;余桐比她年长五六岁,在宋显琛身边多年,对其一切了如指掌。

&ep;&ep;上辈子,宋鸣珂见他为太子之死痛哭数日,念其忠心耿耿,调为己用,直到看他死在自己眼前。

&ep;&ep;如今听他事无巨细,解释得一清二楚,她感动之情顿生,却又因太子需代表皇族提问,且二皇兄可能会到场,而如芒在背。

&ep;&ep;完蛋!她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巨坑?

&ep;&ep;重生后,兄长只救了一半,还破事一大堆?

&ep;&ep;听人讲经论道也就罢了,居然得发言?

&ep;&ep;没准要与那奸佞之徒面对面?她这假太子会否成为暗杀对象?

&ep;&ep;要不……假装从马背上摔下来算了?

&ep;&ep;她扶额哀叹,为今之计,咬咬牙撑过去,说不定另有转机。

&ep;&ep;太学院依山而建,分教学、藏书、园林三大块,为京城皇亲国戚子弟读书的所在。

&ep;&ep;宋鸣珂踏上石桥,四处张望,但见朝阳驱散层叠雾气,铺照于古朴建筑群。

&ep;&ep;檐尾麟黑,如翚斯飞,点缀于红衰翠减的园景中,别有一番风味。

&ep;&ep;“殿下来得好早!”

&ep;&ep;一洪亮嗓音从背后传来,宋鸣珂茫然回眸。

&ep;&ep;桥边来了两名年轻男子,当先一人肩背笔直,浓眉间意气风发,透出世家子弟少有的肃杀英挺。

&ep;&ep;宋鸣珂没来由紧张了些许,平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张口直呼:“大表哥!”

&ep;&ep;定远侯世子霍锐承冲她灿然一笑,拱手施礼。

&ep;&ep;宋鸣珂正要问话,恰好对上他身后之人的两道清澈目光,心不由得一颤。

&ep;&ep;霍锐承已是英俊不凡,没想到跟随他的少年,竟比他更为俊朗。

&ep;&ep;那人身着素缎长袍,领口缀灰色护领,神采奕奕,约莫十五岁上下,已具挺拔之态。

&ep;&ep;他墨发束起,眉如春山远黛,眸似朗朗星辰,唇角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书生风流。

&ep;&ep;随意往那儿一站,披一身天光云影,飘逸不乏沉稳,天生出尘雅气即教人心折。

&ep;&ep;隐约间,宋鸣珂心底漫生故人重逢之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ep;&ep;早忘了,原来二表哥生得这样好看!

&ep;&ep;是她小时候只忙着吃没注意?或是太幼稚不懂欣赏?

&ep;&ep;“殿下。”

&ep;&ep;简单一句招呼,声线自带华丽与沉实间微妙,如清泉流淌,洗去杂念。

&ep;&ep;霍家二公子霍睿言先是对她行揖礼,行近后,眼中闪过无从掩饰的震骇。

&ep;&ep;霍锐承在前,并未留意,笑问:“听说晏晏在霍府磕伤了额头,好些了没?”

&ep;&ep;宋鸣珂微愣,含糊其辞:“无妨,大表哥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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