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避。
&ep;&ep;宋显扬动了雷霆之怒,用手指指着饶蔓如的脸,咄咄逼人。
&ep;&ep;“都是你!是你怂恿朕的妹妹去和亲,害得她……身死异乡!”
&ep;&ep;“陛下心中,真把她当妹妹了?”饶蔓如丝毫不妥协,“您强要了她的姐妹,她才恨你!恨你恨到决绝离去!”
&ep;&ep;“朕没有!是你准备的酒有问题!”
&ep;&ep;“你本来就有贼心,酒只是壮壮怂人胆罢了!”
&ep;&ep;“你胡说八道!你以为……朕真的不敢废了你?”
&ep;&ep;曾经恩爱缠绵的一对夫妻,被人挑拨离间多时,再无半分情意,所剩的仅余相互怨怼罢了。
&ep;&ep;事后,秦澍怀疑过一人。
&ep;&ep;安王留在宫中、混入密探队伍的李彦中,去了何处?
&ep;&ep;约莫就在宋鸣珂启程时,那人便一声不吭,没了影儿。
&ep;&ep;该不会是……安王派去北境了?
&ep;&ep;他曾问过,为何安王如此忌惮无权无势的长公主。
&ep;&ep;安王的回答是——宋鸣珂八字火土旺,厚土载德;印星在两头,临危有解,遇难呈祥,乃极尊极贵之象,不得不防。
&ep;&ep;难不成,安王生怕宋鸣珂煽动霍家闹事,借此切断霍家在朝廷的最后希望?
&ep;&ep;秦澍忽然不愿细究。
&ep;&ep;他以母亲体弱为由,向宋显扬提出辞官归乡的请求。
&ep;&ep;“恨我?”宋显扬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ep;&ep;“臣不敢。”秦澍垂目而答。
&ep;&ep;“若你不是臣子,而只是兄弟呢?你恨吗?”
&ep;&ep;秦澍没回话。
&ep;&ep;他恨的何止是宋显扬?
&ep;&ep;他恨命运无常、恨人间险恶、恨俗世乌瘴、恨自己无能为力。
&ep;&ep;【十】
&ep;&ep;辞官后,秦澍先是前往滨州,拜别安王。
&ep;&ep;父子相见,一向待他客气的安王,面露失望之色。
&ep;&ep;“漱儿,你不是一心效忠君主,建功立业吗?大好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ep;&ep;秦澍曾深信,只要脚踏实地往前走,哪怕他的出生是个错误,总有一日能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ep;&ep;但为他铺路之人,本身就不在正轨,他再努力又有何用?
&ep;&ep;面对安王语重心长的问话,秦澍将万语千言数尽咽了回去。
&ep;&ep;他们流着同样的血,长着极为相似的容貌。
&ep;&ep;心却截然相反。
&ep;&ep;安王没再强求,放他自由离去。
&ep;&ep;秦澍冒着大雪,黯然回江南,在山中呆了一段时日,眼看天大地大,陡然生出走南闯北的想法,遂再度告别师门,提剑策马奔腾,最终到了北境的蓟关。
&ep;&ep;那是宋鸣珂身死的所在,也是霍家两位师弟戍守多年的荒凉边塞。
&ep;&ep;九年不见,历经巨变,秦澍与霍锐承、霍睿言兄弟三人,已无多少年少时的影子。
&ep;&ep;本应斗志昂扬、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仿似被无形的枷锁套牢,眉间堆积浓烈忧思。
&ep;&ep;秦澍方知,霍家八年来建立的功绩,大多被朝廷抹杀了。
&ep;&ep;无所依傍的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ep;&ep;迟来的春风为边塞增添了薄薄的暖意。
&ep;&ep;秦澍与霍睿言同来祭奠宋鸣珂,墓前奠酒后,默然相对,各自扬起一丝苦涩浅笑。
&ep;&ep;当得悉宋鸣珂并非真的失足堕崖,而是与皇宫暗卫纠缠争执后,掉落山崖而亡,再听闻那人手上有道烧伤疤痕……
&ep;&ep;秦澍恨得咬牙切齿。
&ep;&ep;他确认,那是李彦中。
&ep;&ep;烈日为霍睿言俊逸的面容镀了一层浅铜色,风沙将五官的棱角磨砺更加分明。
&ep;&ep;“她从小活泼可爱,贪吃贪玩还有点霸道,幼时还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遗憾我从她十一岁起,就没能得见……师兄,你在宫中数年,想必多少与她有过交流……能否告诉我,晏晏她是怎样的小丫头?”
&ep;&ep;秦澍如实说了,省略了宋显扬险些欺辱她的那一部分。
&ep;&ep;霍睿言听闻,眸底微漾唏嘘不已。
&ep;&ep;“没想到,一别多年,再见时,她竟死在我怀里。你可知,那一刻,我多想不顾先帝遗诏,快马加鞭回京,把逼她和亲、害她跳崖的幕后凶手给一剑杀了!”
&ep;&ep;霍睿言磨牙吮血。
&ep;&ep;平复心潮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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