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面对宋鸣珂赐婚后洋洋自得的笑脸,霍睿言气炸了,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ep;&ep;于是……咬牙切齿,狠狠把龙椅上的她拽入怀内,死死抱住不放。
&ep;&ep;她小小身板恰如那夜策马同行时娇软,仿佛没多挣扎,便悄然融化在他胸前。
&ep;&ep;柔顺如小猫。
&ep;&ep;正当他俯首欲吻,陡然惊醒。
&ep;&ep;原来,是梦。
&ep;&ep;这算什么?在梦里……欺君犯上?
&ep;&ep;霍睿言倍感难堪,蹑手蹑脚跑到浴室,偷偷摸摸洗了个冷水澡。
&ep;&ep;换上干净寝衣,他颓然坐在窗边,双手搓揉滚烫脸颊。
&ep;&ep;隐约觉着,梦内的那一幕,也许真会发生。
&ep;&ep;春月羞涩地躲入云中,留下丝丝缕缕细弱光芒,捆缚着他不安的心。
&ep;&ep;进不得,退不甘。
&ep;&ep;…………
&ep;&ep;翌日风烟渺渺,细雨如织,狩猎被迫延迟。
&ep;&ep;知宋鸣珂静不下心,霍睿言一大早带上新刻印章,赶去她所在。
&ep;&ep;目睹她下首跪坐着一苍色身影,他笑颜凝滞,目光焦灼,“陛下龙体欠安?”
&ep;&ep;宋鸣珂笑盈盈朝他招手:“二表哥来得正好,快尝尝元医官做的杏花水晶冻。”
&ep;&ep;她边说边指了指几上一红色漆盒,内装晶莹剔透的糕点,内里如有花瓣飘飞。
&ep;&ep;霍睿言见宋鸣珂无恙,心下稍安,随后又觉稀奇——元礼作为御医官,还顺带负责御膳点心?
&ep;&ep;“元医官当真心灵手巧,多才多艺。”
&ep;&ep;“谬赞谬赞!朝野内外谁人不知,霍二公子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一句‘多才多艺’,折煞我也。”
&ep;&ep;元礼客气回应,既有清贵之气,又不乏客套。
&ep;&ep;宋鸣珂以银筷子夹起一圆形的水晶冻,品尝后笑意舒展,又示意霍睿言自便。
&ep;&ep;霍睿言恭敬不如从命,只觉海藻胶做的糕体入口清凉,绵柔细腻,杏花甘中带苦,口感别致。
&ep;&ep;二人聊了狩猎计划,元礼插不上话,拿出一宽口白瓷罐,从中舀了一勺蜜,放入碗中,以温水调开,呈给宋鸣珂解渴。
&ep;&ep;霍睿言留意他动作娴熟,泡开后,朵朵红梅盛放,认出是宋鸣珂常喝的蜜渍梅汤,深觉狐惑。
&ep;&ep;这汤居然让她日日坚持喝上一年?连跑到保翠山行宫也欲罢不能?
&ep;&ep;霍睿言淡然一笑:“此为汤绽梅?常见陛下饮用,可否容我浅抿一口,尝个味儿?”
&ep;&ep;“当然。”宋鸣珂对元礼略微点头。
&ep;&ep;余桐正要吩咐下人多备小碗,霍睿言故作随意:“何必麻烦?陛下若不弃,留一口给我试试即可。”
&ep;&ep;如此率性而为,有悖于其平日的温雅形象,只差直接声明要喝宋鸣珂那一碗,摆明已起了疑心。
&ep;&ep;元礼白皙面容变色,宋鸣珂则不以为然,余下半碗直接递给霍睿言。
&ep;&ep;“二表哥若喜欢,宫里还有两罐,皆为元医官亲制,改日送到定远侯府好了。”
&ep;&ep;“谢陛下恩赏。”
&ep;&ep;霍睿言双手恭瑾接过,小心细啜,方轻吞慢咽喝完,搁碗笑道:“清甜甘爽,难怪得陛下眷顾。元医官爱梅花,定是超凡脱俗之人。”
&ep;&ep;“霍二公子见笑,在下爱梅,源于舍妹的偏好罢了。”
&ep;&ep;“你有妹妹?”宋鸣珂眼神发亮,“没听说呀!”
&ep;&ep;“已失踪数年,无迹可寻,未敢辱圣听,是以不曾提及。”元礼深邃眼眸闪过黯然之色,拿捏罐子的手指头掐得发白。
&ep;&ep;宋鸣珂心肠热,碍于二表哥在场,她生怕牵扯五族之事,欲言又止。
&ep;&ep;再看她和霍睿言先后喝过的白瓷碗边上,仅有一道蜜汤痕迹,霎时双颊生霞,窘迫垂眸,连连摆手让余桐收碗。
&ep;&ep;梅花清香与甘甜渗入沉默,使得满室芳冽多了几分微妙。
&ep;&ep;元礼收拾药箱,垂下眉眼,躬身告退,出门时,若即若离的眼光似是不经意飘向霍睿言。
&ep;&ep;正好此时,霍锐承披雨入内,见宋鸣珂与霍睿言相顾无言,脱口问:“怎么了?”
&ep;&ep;宋鸣珂沉浸在那碗蜜的尴尬中,掩饰道:“没……元医官说起失踪的妹妹,难免神伤。”
&ep;&ep;霍锐承舒了口气:“为这事啊!我还道陛下又要作媒,硬给自己找个二表嫂呢!”
&ep;&ep;哪壶不开提哪壶!霍睿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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