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孤女,要想在这陌生的侯府生存下去,首先就要了解生活的环境和身边的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楚卉瑜自醒来后一直秉承的信念。而这几天,她也在留心着伺候自己的这些丫鬟妈妈。
翠绿,绛红自不必说,是楚卉瑜的两个大丫鬟,翠绿性情比较直爽,在主子面前也比较随意,想来比较得原主的欢心。而绛红却相反,话不多,性子谨慎,也不爱往楚卉瑜跟前凑,只管做好份内的事情。这也是楚卉瑜比较纳闷的地方,按理说能熬到大丫鬟必是得了主人的青眼,而绛红却对自己这个主子不甚热情,除非她有什么来历?
除了这两个大丫鬟,楚卉瑜房里还有三个二等丫鬟,诗儿,画儿,琴儿,以及四个粗使的小丫头。
而统管这些丫鬟的则是方妈妈。方妈妈原是段氏的陪嫁丫头,后来配了四房的管事,便成了府里的管事妈妈,是段氏的心腹。后来楚卉瑜渐渐长成,而段氏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便让方妈妈到了楚卉瑜的房中,一来是更好地照顾楚卉瑜,二来也是调教好房中的丫鬟,为日后陪嫁做准备。这么一个事事处处为女儿着想的母亲,楚卉瑜真是想不出怎么舍得弃女而去。
而方妈妈既是段氏的陪嫁,老子娘具在京城,丈夫孩子又都是四房的家生子,因此,一家人都仰仗四房讨活。
这么想来,方妈妈算得上可信可用之人了……
楚卉瑜暗暗决定要唤了方妈妈推心置腹一番。
忽听见翠绿打了帘子,说道:“丹姐儿来看姑娘了。”
话刚落音,只见一个着了淡蓝色马甲,银白色摆裙,十二三岁左右的姑娘走了进来。
“三妹妹,可大好?昨儿本想过来看你,结果银铃碰巧遇到翠绿,方知二婶,三婶在你这,可就没过来。”
“让姐姐瞧瞧,这脸色看着就好多了,你可不知道,那天你在灵堂上晕倒,可把人给吓坏了。”
楚卉瑜忙道:“谢谢二姐姐关心,卉儿也没想到身体这么差,竟病了这么些天…”
“瞧你说的,四叔四婶去的这么突然,要是我估计都活不下去了。还是妹妹坚强。”
这难道说我应该随了父母去?楚卉瑜腹诽,“妹妹没醒之前是有了了断之心,可醒来后,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如此关心卉儿,卉儿实不忍伤了诸位长辈之心,故苟且活了下来。想必二姐姐也不舍得没了我这妹妹吧。”
楚丹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赶紧陪笑道:“妹妹这是打趣我呢。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疼惜你还来不及呢。”
正说着话呢,又听见翠绿说道:“朵姐儿来看姑娘了。”
一个十岁左右,长相清丽的姑娘走了进来。
“原来二姐姐也来了呀。”
楚丹瑜道:“早知道四妹妹也要来就约了你一块来了。”
楚朵瑜掩嘴笑道:“谁不知道二姐姐现在随了大伯母管着家里的中馈,就怕约不着姐姐。”
眼看这姐妹两要掐起架来了,楚卉瑜赶忙道:“哎哟,好姐姐好妹妹,你们这自顾说着话,倒把我这病人冷落在一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寻了个看望我的由头,实则是借了我的地说体己话呢。”
楚丹瑜顺势说道:“你这死丫头,只不过少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倒编排起姐姐来了,看你该不该打。”说着,伸出粉拳就要摧向楚卉瑜。
楚卉瑜自是边求饶边躲着。
一时间,屋里倒是一扫往常的沉闷压抑。
方妈妈听着屋内楚卉瑜带着活力的声音,嘴边露出了些许的微笑,“小姐,你看见了么?虽说卉姐儿以往性子娇弱了些,可这父母双亡的关卡却挺过来了。而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随了姑爷去呢?”
想着这事,方妈妈嘴边那一丝微笑竟变成了苦笑。
不一会,丹瑜,朵瑜均告别而去。
眼见着人走远了,翠绿啐道:“这个丹姑娘也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庶女,竟在咱们这拿捏架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配不配。”
绛红说道:“姨娘生的也是主子,翠绿,莫言在背后乱说主子们的不是。何况丹姑娘已经记在大夫人的名下,论身份可不比咱姑娘差。”
卉瑜点点头,“绛红说的是。虽说嫡庶是有分,可如今我孤苦无依,境况又能好到哪里?”
“姑娘万不可这么说。”方妈妈走了进来。
“虽然老爷夫人已不在,可姑娘还有外祖家。定国公府段氏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爷夫人过世的消息早已送往京城,估计不消时日定国公府就有人来送葬了。”
卉瑜心中一动,还有个外祖母可依靠,“妈妈不如将外祖家的情况跟我说说,也好有个打算。”
方妈妈沉思了一下,说道:“说起你外祖家,那可是比这肃北侯府渊源多了。”
“段氏原就是京城望族,早在前朝,族中就有人在朝为官,您的曾曾外祖父甚至官拜九卿,后来前朝皇帝日渐昏庸,朝堂乌烟瘴气,您曾曾外祖父激流勇退,辞官回乡。”
“为了彻底与朝政划分界限,甚至举家迁回了江南老家,做起了一方乡绅。更规定族中子弟不得入朝为官。”
“后来没多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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