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沛越看手越哆嗦,范姨娘遗书只表达了一个意思,自己无能无力,致使女儿要明知火坑还要跳进去,实在不忍看女儿受苦,还不如早点自行了断算了。
这话哪里是在说范姨娘,分明就是在打楚沛的嘴巴。
身为楚家二房的当家老爷,管了这么多年的庶务,却连女儿都保不住,这简直就是耻辱。
楚沛心里疼痛不已,在看向朵瑜母女,范姨娘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朵瑜则伏在床边边哭着边叫着“姨娘,姨娘,不要抛下我不管,你不在了还能有谁再来心疼我?”
这字字句句莫不是在诛心。
楚沛实在呆不下去了,把信塞回廖氏的手里,道:“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这里麻烦你照料一二了。”
而后几日,楚沛总是神思恍惚,每每一静下来,朵瑜和范姨娘的脸就会交替出现在脑海中。
再没过几日,江家的人就要回去,到时候要走朵瑜的生辰八字,下了小定,可就一切都没有后悔药吃了。
楚沛的手握成了拳头,这可是如何是好啊……
正在这会儿,下人来报,说是要来买铺子的老板亲自过来谈价钱了。
自从肃北侯下了命令要卖铺子之后,自己就开始着手这件事情,但是铺子位置好,肃北侯又想借着这个由头多挣些钱,一直挂着高价位,无人问津。
前日终于有个老板要来买,这可得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才行。
楚沛驱走心中的杂念,道:“让他进来吧。”
只听的门吱呀一声,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陈老板,这边请。”
楚沛连忙站了起来,更要说寒暄的话,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惊讶道:“怎么会是你?……”
来人笑了笑道:“知道楚二爷有难,在下就来帮忙了……”
眼见着秋日已经来临。科举马上就要开始。各个学子都在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试。
廖尚却是悠闲自在,胸有成竹的样子。
齐鹏笑道:“廖兄可是心中有数了?这些时日也没见你看书。”
廖尚道:“齐兄抬举在下了。我只是觉得时日无多,再看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考前放松放松。把之前学的多巩固巩固。”
齐鹏道:“廖兄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不走寻常路啊……”
廖尚听出齐鹏话中有话,道:“齐兄的路子也不是一般人能走的。且不说齐兄外家给你准备了应试文章,就是你未来的岳家李家只怕也找好了名师指点一二了吧?”
廖尚这么明着说自己靠走后门取胜,齐鹏自然不乐意,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道:“要说起这个,廖兄只怕比我更胜一筹吧。那向家乃是江南第一书香世家,每年科举榜上有名的不下数人,向大人本身就是那一年的一甲前茅,要说指点文章,准备应试,那可没有谁更能比得过廖兄了吧?”
廖尚被这么讽刺,倒也是不恼怒,而是直接承认道:“这还真是被齐兄说中了。岳父大人早前找我谈过话,正是指点了我的文章。这才让我看到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前写文章的视野太过于狭隘。怪不得一直停滞不前。”
齐鹏没料到廖尚不仅不以此为耻,还大方承认借了岳家的光,无心再与他说话,便道:“怪不得廖兄这么悠闲自在,原来是早有准备。在下没有廖兄这般好运,有高人指点,还得去温书了,告辞。”
说完做了个揖。转身就走了。
廖尚身边的小厮道:“公子,这齐家公子这般瞧不起咱们,公子何必还跟他客气?”
廖尚阴沉着脸,道:“他也就得意这一时。再过段时间,任他科举再怎么发挥出色,都将无济于事。”
廖尚正欲要走,就听得向云玲的声音响起:“尚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呢?”
廖尚立即换上一副温柔的笑脸,道:“玲儿。我还正准备去找你呢。我这有新作的几篇文章还想让岳父大人帮看看。”
向云玲嘟着嘴不高兴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要让爹爹帮你看文章啊?”
廖尚轻轻拉住向云玲的小手,道:“我这不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吗?你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为了要同我在一起,我若不努力挣出个前程来,又怎么对得住你呢?你且忍耐这段时间,待得我金榜题名,定要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家门。”
向云玲羞红了脸,道:“谁说人家一定要嫁给你的?你还没来家里正式提亲呢。”
廖尚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道:“玲儿,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让你没下了决心要同我在一起?我可是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向云玲被廖尚说得又羞又恼,跺着脚道:“尚哥哥就会欺负我,若不是要同你在一起,我又何苦连声誉都不顾,非得让我爹娘认可你?我爹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提携你?”
廖尚见向云玲动了真格,一把拥住她,柔声道:“好玲儿,好玲儿,我知道你受苦了,方才我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指天发誓,要是我廖尚以后对向云玲不好,必是天打雷劈。”
向云玲急忙捂住廖尚的嘴,道:“谁让你发这么重的誓了?快呸呸呸。”
廖尚紧紧握向云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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