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南……”
&ep;&ep;殷玄铮愣了愣,接过了书信,信封之上依旧没有署名,干净整洁地甚至没有一丝褶皱和污渍,也没有他所熟悉的月牙图案,殷玄铮心中蓦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连忙打开书信,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
&ep;&ep;依旧是熟悉的簪花小楷,但里面的内容却早就不复当初的柔情蜜意,而是一封彻头彻尾的绝笔书。
&ep;&ep;慌乱与无措一时间复杂地涌上心头,殷玄铮握着信笺的手都有些不稳,一遍又一遍近乎自虐地看着上面绝情的话语,心脏如同被人用力握紧一般泛着阵阵抽痛。
&ep;&ep;自打那日他与谢矜分别后,出于形势考虑,还是选择派人去调查了谢矜的真实身份,当时他也有过设想,不管谢矜是睿王的人还是南疆所派来的人,不管谢矜到底都做了什么,他都绝不会追究。
&ep;&ep;哪怕这次真的是美人计,他也心甘情愿就此陷进去。
&ep;&ep;可谢矜的身份却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派人查了一圈才发现谢矜虽然有所隐瞒,但也只是因为颇有经商头脑多开了几家药铺医馆罢了,甚至从早些年间便一直接济乡里,义务帮人看诊,口碑可是称得上一等一的好。
&ep;&ep;相比较自己的隐瞒与戒心,谢矜可要诚实正派多了。
&ep;&ep;越这么想着,殷玄铮心中越没底,强忍住自己现在就想启程前往江南的想法,将信叠的整整齐齐地收了起来,这才交代道∶“尽快联系一下江南地处各大州县,若是有了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ep;&ep;“是,属下已经差人去办了。”
&ep;&ep;“天山寺那边可有消息?”殷玄铮皱眉问道,“明空大师依旧不愿意出山吗?”
&ep;&ep;“天山寺住持说明空大师已经启程前往上京,想必不日便会赶到了。”
&ep;&ep;————
&ep;&ep;眼见着这几日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的蝉鸣似乎也开始苏醒,府上的牡丹已经开谢了一季,但月季却又紧接着开的正好,就连荷花池中的睡莲,也生出了花苞。
&ep;&ep;挂着宣平侯府牌子的马车停在了华丽巍峨的行宫前,眼尖的女官远远便瞧见了,连忙走上前去迎接。
&ep;&ep;只见一身着淡粉色襦裙的妍丽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但却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娇弱感,就连见惯了宫中美人的女官都忍不住赞其一句雪肤花貌。
&ep;&ep;“谢小姐,快这边请,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女官连忙命身后的内侍接过行李,自己主动帮谢姝月在前面引路。
&ep;&ep;谢姝月点点头,颇有些心不在焉。
&ep;&ep;从她前些日子醒来到现在早已过去数日有余,身体虽然好了大半,但她却始终推脱风寒未愈,拒不见客。一是因为确实疲于应对,二便是因为她仍在思虑往后之事。
&ep;&ep;更别说她仍对粉娥娇一事耿耿于怀,自打得知粉娥娇是被老夫人和一个侯府侍妾买走后,她的调查范围便骤然扩大了,再加上琴姨娘当初留下的游记,其中的疑点也还没有解开,倒是让她忙的团团转。
&ep;&ep;却没想到皇后一道懿旨又将她叫到了行宫,说是前来避暑有助于调养身体,无奈之下,谢姝月也只得收拾行囊,坐马车又来到了行宫。
&ep;&ep;不过皇后也确实所言不虚,行宫的气候宜人,又依山傍水,比之上京要凉爽不少,确实更加适合病人修养。
&ep;&ep;穿过逸丽的长廊,入目是一道水榭楼台,宫娥们列成长队在一旁候命,宫廷乐师正轻巧地弹着古琴,阵阵乐声伴着细细的凉风入耳,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ep;&ep;皇后正侧着身和一旁身着玄色滚金飞龙服的中年男子说着话,看到谢姝月走来,神色间颇为愉悦。
&ep;&ep;谢姝月愣了愣,看清了那人身上的服饰,眼眸低垂,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ep;&ep;“臣女见过陛下。”
&ep;&ep;“起来吧。”
&ep;&ep;皇帝也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谢姝月几眼。
&ep;&ep;见她倒是与传闻中的样子大不相同,更是没有想象中长于乡野的怯懦,转头对皇后说道∶“倒确实是个好孩子。”
&ep;&ep;“那是自然。”皇后笑眯眯地拉过谢姝月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又笑道∶“臣妾正打算寻个日子让她与铮儿见一见。”
&ep;&ep;“怎么,你现在还没有见过太子?”
&ep;&ep;皇帝闻言颇为纳罕,毕竟这婚事已经赐下两月有余,盛朝不讲究那些婚前不可相见的习俗,既然都已是未婚夫妻,按理说皇后也总该安排两人见过,因此只得询问地看向皇后。
&ep;&ep;“之前铮儿一直推说朝政繁忙,前两天好不容易腾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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