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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

大雪封天,无垠的冰原上冲天业火不休的肆虐,乌黑的流云密集的簇在一起,阴沉的压下来,天地间如同没有空隙,喘不过一口气。

阮戏时躺在一团浓黑的云上睡眼朦胧,粗壮的紫电从她面前掠过,她一脸茫然的瞧着眼前的景象。

黑云上立着一个紫衣女子,她手持一把匕首冷气森森的盯着戏时,冷笑道“醒了?你居然能醒过来?很好!你既然醒了,就亲眼瞧着自己陨灭吧。”

‘什么情况……’

阮戏时从来没如此清醒又迷茫过,她在自家席梦思上睡得正香,怎么一觉醒来却在一坨黑不溜秋的云上飘,旁边还有人要杀她……

紫衣女子越走越近,阮戏时条件反射想要站起来,但悲伤的是,她浑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束缚住,除了能眨巴下眼睛,无论她使了多大力气,也纹丝不动。

珠凤看她眼睛眨巴的飞快,嘲讽道“你也有今天。”言罢,她不愿再浪费时间,瞬移到戏时的身边,掐住她的脖子,往上一提。

珠凤美艳的面庞微微扭曲,露出一个既惋惜又痛恨的表情“阿姐,是你自己作孽。”

戏时被她掐住,完喘不上气,想要剧烈咳嗽却张不开嘴,猛地听到她叫自己姐姐,戏时眸光一闪,立马满眼热泪,簌簌的落下来。

眼泪不如命金贵,如何苟住我太会。

珠凤见她无声落泪,很明显的惊了一惊,而后露出一副吞了屎的复杂神情,手一松,戏时猛然砸向云里,眼冒金星。

‘这云…也太硬了’。

珠凤缓了一会,抬眼又是一副愤恨神情,只是这愤恨中又多了一分委屈。“阮戏时,你玩小时候那一套,来不及了!我在丹丘度日如年的一万年里,你去哪了?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戏时一愣,一万年?

她真的穿越到玄幻修仙的世界了。

戏阮时管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的悔恨神情,更大滴的眼泪冒了出来,她得想办法开口说话。

珠凤果然起了疑心,警惕的瞪着她。

被捆仙索束缚的女子虽着男子服饰,却身形清瘦,泪珠从她的脸颊划过,美得惊心动魄,她的乌发被玉冠束起,映衬得细颈白皙纤长,美丽又脆弱。

这不是她阿姐!

阮戏时乃丹丘女帝,向来是一副威严决绝的样子,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如此懦弱。珠凤眼中戾气暴涨,她用刀抵住阮戏时的下巴“你是谁!”

阮戏时张了张嘴,确定自己能说话后,她露出一个莫测的笑,不答反问“你杀了我,丹丘会如何。”虽然她对眼前的情况一头雾水,但能博弈,就有机会。

珠凤像是听到笑话般,得意道“阿姐,从今日起,丹丘女帝阮戏时便会永远葬生在这归墟之中,而我才是丹丘最后的女帝。”

原来是一出姐妹阋墙,争夺帝位的老土戏文。

“不过丹丘帝位而已,你要便拿去。”戏时满眼真挚。

珠凤冷笑一声“你向来狡猾,我要什么,你从来都清楚,到此为止吧,不废去你修为是我最后的仁慈。”言罢,她抬脚一踹。

“我……”戏时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腹部一痛,而后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往黑云下坠去。

……?

她还没来得及骂人,就觉得浑身像是被针刺了一般剧痛难忍,鬼气森森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在这种境地下,戏时突然想起灵光一闪。

“丹丘,归墟,阮戏时……”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初中看过的仙侠小说。

能记得那本小说,还是因为里面有个人和她名字一样。但那阮戏时虽然是个女帝,却也是只有寥寥几笔的炮灰啊!

在痛苦中,她拼命集中精力,终于将那本小说的剧情记起个大概,女主珠凤本是丹丘命定的女帝,却被其亲姐抢走帝位。而一心护着珠凤的男主虚夷也被阮戏时抢走废去修为。但他们一心复仇,蛰伏三百年,只为将阮戏时置于死地。在小说里,他们二人得偿所愿,阮戏时也命丧归墟。

归墟?她咬了咬牙,这儿不就是归墟吗?!

归墟曾是深海中无底之谷,后有一位上古神祇将众水冻为万里冰原,归墟则变成冰原裂开的一个缝隙。上古战场多抛尸于此,酝酿出惊天戾气后,归墟又成为泯灭神灵的炼狱所在,少有神仙会乐意沾染这样的晦气。几十万年来,只有那位神祇退隐于此。

肆虐的戾气鞭笞着阮戏时,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破裂,疼痛让阮戏时倒吸一口气,她挣扎了一会,痛苦更甚以往,她忍不住呕出一口血。

血中闪着淡光,滴落到捆仙索上,仙索意外的微微松动,她皱眉咬牙,抬手将仙索从身上扯下。

丹丘之山,有灵焉,五采而文,名曰凤凰。

阮戏时乃丹丘女帝,凤凰血脉,万法无用。

挣脱开束缚的阮戏时终于力竭,归墟是一个无底洞,她往下沉啊沉,神魂被四周的神力伤的碎裂,这是她挣扎后的反噬。

她再没有力气撑下去,感受着血液从她体内迅速的流逝,她只觉冷的彻骨,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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