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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高的人坐明显矮了。”医生调侃了一句。

肖默存将手里的号单递过去:“王大夫你好。”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就连问话都跟普通的内外科没有分别。

“最近脾气不太好,容易发火,总是想踢东西、摔东西。”肖默存尽量清晰、简洁地叙述着自己的困扰。

在病人眼里的大毛病到了医生眼里往往就成蚊子那么小了。

这位王姓大夫平静地很,捋了捋所剩无几的头发,一边往病历本上记录一边嘴里念叨:“易怒,有暴力倾向。”

写完他将手中的笔尖在纸面一戳:“多长时间了?”

肖默存沉默着回忆,如果要从第一次摔门算起,大约是在他与俞念结婚半年后。

“两年多了,最近比较严重。”他说。

大夫又点了点头,传达着一种公式化的理解,接着问:“平时有咖啡因依赖的情况吗?”

“没有。”

“有没有偏头痛或者哮喘?”

“也没有。”

“发完脾气以后会不会觉得情绪低落?”

他顿了顿:“会。”

大夫这才抬起头来:“低落情绪大约持续多久,几小时还是一两天?”

“一天左右。”

每当肖默存跟俞念发完脾气,心里的舒畅至多维持一时半刻,其后便是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往往会持续一整天时间,一天过后便该怎样还是怎样。

如果非要定义,这股情绪中包含低落与后悔。

后来就是许多常规问答,从对话里肖默存不难发现,对方压根儿没觉得他的问题有多严重,仿佛已是司空见惯。

噼里啪啦敲了一阵键盘后,大夫从打印机里扯出一张单子,“行,拿着这个去自助机上交费吧,总共三项检查今天都能做。”

这三项检查的名字都很唬人,尤其是脑脊液检查。不过大夫显然不这么觉得,吝啬言辞介绍一番。

肖默存接了过来,看也没看一眼,同样没把这几项厉害的检查放在心上。

他所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基于一个已有的心理预判,他放慢语速:“大夫,如果的确是躁狂症,我的配偶和我朝夕相处会不会有危险。”

相比于回答病情时的漫不经心,此时的肖默存才像是终于有了些许不安,语气听上去像一头担心妻小安危的雄狮。

对面的大夫瞥了他一眼:“看你的样子,是Alpha吧。”

肖默存颔首。

“信息素浓度级别是多少?”

“Eβ10.”

大夫哦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刹住了车,嘴都忘了合上。

“多少?”

“Eβ10.”肖默存又重复了一遍。

一道充满质询的目光倏然看向他,反复打量着他的脸。

“怎么你一开始不讲。”

肖默存与之对视:“你并没有问我。”

他从没觉得信息素浓度封顶是什么幸运或值得炫耀的事,因此别人不问,他就绝不会主动告知。

大夫的表情霎时变得比他还严肃,下一秒便将他手中的检验单抽了回来,干脆利落地撕掉了。

碎纸屑入了垃圾筐,方才的一切通通推翻。

“你这种情况需要加一项检查。”话里的严肃又多了三分。

肖默存目光从那些纸片上收回:“什么检查?”

“信息素检查。”

打印机开始吱吱地作响,里头的标准化检验单正被喷上检查项的名称,然后一截一截地出现在机口。

淡定的大夫这时倒没了耐心,右手就守在出口等着,似乎想第一时间拿到单子。

肖默存看着他的动作慢慢道:“不用检查了。关于我的信息素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都能告诉你。”

医生目光一聚:“什么意思。”

“我18岁差两个月的时候分化成了Alpha,浓型木调,乌木。信息素浓度在十个月时间里连跳三级,从Eβ7升到了Eβ10,其间经历一次高烧,差一点没扛过最后一次跃级。23岁时接受了型号二次检验,确定与信息素原始档案库中记录在案的10859号信息素相似度为100%。”

他停顿了一下,总结陈词:“所以我是一个处在Eβ10级、A10859、二次分化缺失状态的Alpha。”

坐在他对面转椅中的大夫沉默地听完了上述这段话,将鼠标移到了一边。

“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信息素检测不是定型检测,是基因序列检测。”

“基因序列检测?”肖默存拧眉。

“对。”大夫的左手食指在桌面点了两下,“主要用于筛查信息素源发疾病。不过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推测,你暂时不用多想,轻躁症的概率也很高,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才能有定论。”

他的这番话肖默存只能算听懂了一半。信息素源发疾病包含什么,又意味着什么,这些大夫没有说,他也没有问。对于信息素三个字,他下意识地不想去碰,算是一个雷区。

“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收敛了轻松的医生忽然像变了个人,要提问还会事先征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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