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到商榷城,官员内部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大刀落到自己头上。
金殿之上。
“朕政龄尚小,凡事都得劳烦诸位大人,执政三年,获益颇多。”殿中的气氛有些急促,看着皇帝身前几本奏折和像样的书册,有几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皇帝居于殿中,台阶正中九条金龙盘旋而上,使上面的人显得格外威严,“此次达棘一行,竟有意外收获,实属难得,不知道诸位爱卿,可有人有话同朕说?”
殿中还是一片死寂,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奏章,随意拿起一本,“梓县刘悯,梧桐县梁成,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然后随手扔在地上,再拿起一本。
“黎川郡李志,”又扔了一本下去,下面已经有人双腿止不住抖动了。
“杨大人,为什么难民都还在往别的州县跑,何解?”
语毕,朝中立刻跪下三人,皆是瑟瑟发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跌落地上,似乎要砸出一个大洞,在场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仿佛随便出了声,下一秒就会被万箭穿心一样,皆提心吊胆等着正殿当中的男人发话。
殿外,李公公瞧见张贵妃,俯身行了礼。
“李公公免礼,我听说皇上回宫了,特意做了些点心,替皇上解解乏。”
“娘娘有心了,后宫当中也就娘娘最挂记皇上。”
殿中的复杂气氛似乎传了些来,张贵妃眉心微蹙,道,“竟然皇上有要事在身,那我便晚些来。”
李公公微笑示礼,然后众侍女又随着贵妃回去。
“好一个李志,大字不识,欺压百姓,三万纹银可买一个父母官,是不是三万黄金就可以买做国公,三百万黄金就可以稳坐帝位?”
他扔下一叠有红章的签字画押契,四散在地上。
语毕,文武百官大惊失色,皆跪地请罪。
听到“国公”二字,才最是让张怀忠心里一惊。
散朝过后,张怀忠与同僚出来,竟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陛下现在是每月处理一个老臣,下手极为决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
“大人何出此言,你我行的端坐得正,怕甚。”国公虽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多了一层疑虑。
“老爷。”是张贵妃的贴身丫鬟兰香。
张怀忠随她一同去了凤阳殿。
“拜见贵妃娘娘。”张怀忠还是行了礼。
“父亲大人何须如此。”张贵妃屏退了下人,二人进了屋。
“见父亲愁眉不展,今日朝堂之上可有不好之事?”
“今日皇上又处决了两位朝臣,梓桐县刘悯,梧桐县梁成,打压百姓,草菅人命,所属刘回大人管辖,其中刘悯又是刘大人亲侄子,治其死罪;黎川郡李志所属季大人,李志籍籍无名,目不识丁,三万纹银向季大人买一郡守,治其死罪,灭了九族。”
“此二人与父亲又无瓜葛,父亲何必忧心?”
“皇帝是皇帝,不再是太子了,自他登基,他从官职最小的朝臣开始清理,看似无关痛痒,不过才短短三年,文武百官,已经被换掉大半,凡涉事者,轻者流放,重则刺死,手段极其狠毒,城府不可谓不深。
先帝手段虽狠毒,不过喜怒皆会表现在脸上,而皇上,不喜不怒,整日神出鬼没,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父亲说的是。”
“罢了,还是那句话,为父且希望你可以为张家争一口气,诞下一皇嗣,若是将来陛下的那把剑指向了张家,你或许还可以为为父说上几句话。”
张贵妃的脸上多了一丝疑虑,纤纤玉指划过腹部,她又是何尝不想为陛下诞下皇儿?
御书房内,还留下两位朝臣,“陛下,刘太尉和季大人为国效力二十年载,曾受先皇重用,此次虽是犯了大错,还请陛下念起曾为朝廷效力,免了诛九族的罪。”
说话的是安烈大人,曾经是皇帝的太傅,语毕,他掀起衣摆,跪地请愿。
皇帝神色清冷,眼神冷冽,“太傅,你还记得先帝说的话吗?一个君王,可以杀伐果断,决不能优柔寡断,忍一时奸邪横生,杀一群天下太平。”
“可是陛下,先帝驾崩不到三年,朝中大臣已悉数去了一半,臣实在是……”
“太傅你糊涂,是你告诉朕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身居高位,若是以权谋私,那么死的可都是百姓。这些人,一辈子苦苦钻营,爬上高位,却只是为了将那些同自己当年一样的人踩在脚底下,忘记了本分。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朕要明确告诉你,朕的地位由朕自己守护,不需要任何人来假装。”
“陛下说的极是,是老臣糊涂,不过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还是希望陛下可以从轻发落,也好体现陛下的仁德执之政。”
“仁德之政,”皇帝看了一眼太傅一眼,轻笑了一声,“太傅你莫要在框朕,人性有时很邪恶,朕不过是想让好人多话几天,有些人该死还的死。
他们这知情不报是罪,家政腐败是罪,何来无辜,也罢,太傅既如此说了,便遂了你的心意,放他们流放去吧。”
“陛下声明大义,臣替天下百姓拜谢陛下。”
赫连长生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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