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国庆节,白色的雪铁龙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老婆和孩子扛不住旅途的劳顿在后座上静静地睡着了,而我却越来越激动,过了前面那条河,就该到家了,车里回响着赵雷那慵懒的歌声:
我的家乡越来越年轻
就像一件俗气的衣裳
越来越老的不止爸爸的脸庞
擦干那扇蒙着雾的车窗
我清晰的望那陌生的家乡
流逝的岁月被冲磨一切都变了
推开那扇锁了很久的门
房子里无等待的人
我就像是从远方来路过这里的客人
高傲的大楼遮住了阳光
踩着一面一面沉睡的墙
沉睡的墙里曾经住着一家可爱的脸庞
彩色的容易腻嚼不出味道
回忆的黑白停留在年少
像那些过时却经典的老故事片
又一次看到那座时钟
我就知道自己快到家了
大风卷走叶子把灵魂丢给春天
这是我最终要归回的家乡
即使有再多践踏你的车辆
我想永远守着你我的家乡
却不知明天的船舶停靠在何方
最终我会回来安静的陪在你的身旁
那片土下将成为我永久不弃的地方
离开家乡已经十九年了,但是我依然坚持着每年国庆节回来的习惯,因为我不能忘记我成长的地方,不想让儿子忘记他的老家是哪里,因为这片土地上还生活着养育我的人们,有我长眠在薛河边的父亲,还有从小和我一起光着屁股在河里摸鱼的兄弟。
我的故乡在微山湖畔,这里是商代纣王帝辛的庶兄微子隐居的地方,也是春秋五霸之一宋襄公的庶兄目夷归葬的地方。在秦代这里叫广戚县,汉代这里是留侯张良的封地,叫做留县。
这里又东临古薛国,那是孟尝君田文的封地,也是李斯和韩非的老师荀子讲学的地方;北靠鲁国,孔子,孟子,墨子都是老邻居;南接沛县,徐州,是汉高祖刘邦的老家,也是项羽经营的政治中心;再往西是菏泽,则是秦代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唐代黄巢起义的起点。
我的家乡就是这样一个文明夹杂着野蛮的混合体,在这里一眼千年,看透了历史的兴衰更替。在这里人杰地灵,有着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等着我们去书写.......
贺兰踏阙
引子
放学的铃声一响,庄小雷赶忙收拾好书包,顾不上与同学在操场上打闹嬉戏,沿着麦田间的小路,匆忙快步地往家跑。
开春的麦子才长到膝盖高,庄稼地边上的干河沟里,小草也刚长出嫩芽,经过一冬天的煎熬,家里那十几只天天吃干草的羊儿,早已经饿得瘦骨嶙峋,本该是白色的羊毛,因为营养不良,也都是泛着黄色。有比较着急的已经开始褪掉旧毛,换成新的。但是一时并没有完褪干净,身上一片黄一片白,像小孩尿过的床。
走进家门,羊群看到庄小雷回来了,开始骚动起来,盼了一冬天,早就吃够了干草的老羊们都知道,季节到了,它们的小主人该带着他们出去吃青草了。
去年秋天二羊下的仔都才长到半拉大,那头最老的母羊刚刚下了六只小羊羔,天天在羊圈里蹦来跳去。
庄小雷想着,这些小羊都还没有见过青草的样子呢!他便跑到羊圈边上,对着羊群说:“别慌,马上就带你们去吃青草!”
西屋的药铺传出来“铛铛”的捣药声,庄承钰正在忙着给病人看病,自从分地之后,他就不再在生产队当赤脚医生,在家开了间药铺,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已经成为附近小有名气的先生,每天看病的人都要很早过来排队,有时候,他忙的连吃饭都顾不上。
庄小雷很小的时候身体不好,需要外科治疗,庄承钰精通内科,妇科和儿科,但是对需要外科治疗的病症束手无策,为了给他治病,四处托人,在省城中医院找到一个骨科的老中医,连续治了三年,才将病治好。
治好了病,也掏空了家底,到现在家里还是住着几十年前的茅屋。
为了补贴家用,庄小雷的母亲又养猪又养羊,每天除了劳累的农活,还要割草喂猪喂羊。庄小雷不忍母亲操劳,便主动担起来放羊的任务,每天下午都是与羊群为伴。
庄小雷跑到西屋门口:“爸爸,地里有草了,从今天开始,可以去放羊了。”
庄承钰正忙着给病人抓药,答应了一声:“去吧!”
庄小雷跑到堂屋放下书包,喝了口水,匆忙打开羊圈的门,老羊一羊当先,领着羊群就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羊骚味顿时溢满了整个院子。
都说老马识途,老羊也是识途的,他之前总是在村南头路边的干河沟里放羊,那里夏天有水,沟沿上都是羊最喜欢的马鞭草和马齿苋。
老羊根本不用指挥,带着羊群直奔干河沟而去,庄小雷连滚带爬地在羊群后面追赶着,嘴里不停地咒骂带头的老家伙。
河沟里早已有另一群羊在“咔哧咔哧”地啃草,一个老头戴着茶色的墨镜,也在那里放羊,却是坑南的庄永璞,按照家族的辈分,是庄小雷的太爷爷辈。
庄承钰博文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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