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烟回答的很快:“人没了。”
文雪之脑袋轰的一下懵了,她开始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声音颤抖着:“那……那……”
“我是说,不见踪影。”
她差点顺手给唐离烟胸口去一拳。
文雪之连连喘气,一顿后怕,好容易缓过劲来:“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吗?”
“是的。或许是恰好错过了。”
依在门外盘腿抱剑闭目养神的玉戈还没有睡着,夜里太静,他的听觉又是格外好,并不是刻意地偷听到了门内的对话。
从医仙谷口兵分两路,他和堂主转而进谷内搜寻。循着林间道一个岔口都不敢错过地寻了许久,才在一片腐生落叶堆积之处,发现了血迹。再顺着血迹往前,看到了一个老妇人的尸体。
那一定是他们要找的人。玉戈站在唐离烟背后,见他缓缓走上去,在那尸首前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伸手向玉戈拿了剑,亲自往边上掘地刨土。
他见唐离烟肩上的伤口又有崩裂之势,想上前替下这活儿,被唐离烟挡了回去。于是就见他一边淌着血,一边无声地苦作着。
把老妇埋进临时造的土坑前,唐离烟看到了那只绣了“平安”的天青色香囊。但却连着尸首一块,埋进了土里。
玉戈总是被羽林嫌弃脑子钝,但这次玉戈应当明白,堂主究竟为何没有说出实话。
“修罗,我想……我想知道,爹爹和娘亲是不是真的……”
“你想进城里。”
唐离烟明白她指的是白日厉厚才提到的那“通缉令”。
文雪之应道:“对……我,我知道,一定有人在到处寻我们,我知道这是置所有人安危于不顾,但是……”她从呜咽到哭出声来:“我想弄清楚……我还有没有家可以回……”
桂树黄花,万家灯火长烛通夜,灶香引客归。
回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能让那个天真乐观地说出“我相信你不是坏人”的傻脑袋,一时间变得经风就倒,伤心至此,或许,这真的对于她来说十分重要吧。
唐离烟在细细的啜泣声中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明天我们启程往宁州府的高河镇。”
文雪之听了:“那里会比较安吗?”
“是,那也有我们的人。而且禹州府的人不至于追出自己的地界。”
她明白唐离烟的意思:“噢,那好……”
“对了,你说云崖他们会去哪里,他们会不会也往宁州府去?”
“不知。”
“如果他们也去了宁州府,能不能派你们的人帮我找找他们?”
“……”
“噢!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总是想麻烦你。”见唐离烟不搭理她,她立马道歉:“可是我怕云崖不知道我还活着,他要是也在找我……这可怎么办呢。”
“修罗……你说,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
“要是那些坏人追上来……对啊,为什么他们要救你又要追杀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哎……修罗……”
一直没有响应。
不一会儿,身旁便传来了唐离烟变沉的呼吸声。
他竟、在这个自己的念叨下,睡、着、了……
文雪之难以置信地支起了身子,瞧着透过纸糊的窗映在唐离烟脸上的月光。他的脸有些许疲倦,俊逸的五官却十分宁静,皮肤雪白的如同壁画上披霞踏月的谪仙人,一呼一吸之间,像个易碎的绝美瓷器,让人难以想象他那霹雳雷霆的身手。
一道如洗,二道明媚,三道动人心魄。偷看这月光的人,脸又忽得红了。她赶紧睡下,不敢再看。
第二天清晨,文雪之醒来,见身旁早已没了人影。
她揉揉眼睛张望四周,费了一小会儿才恢复清醒,便明白昨日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心下涌上了遗憾。
“什么?老大昨晚上跟她睡一张床?”门外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不用多想,一定是羽林那个铜锣饼子。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文雪之很想跳起来把他嘴捂住,她的脸瞬间红得像被烫过的黄铜壶。
玉戈压低声音:“嘘,那么大声作什么。”
“不是……老大睡觉,最讨厌方圆十里有人吐气,不然我们给他弄间房作什么,盖屋子不费劲吗?”
“就算这样,你也不必那么生气吧?”在玉戈眼里,堂主要做什么听从便是了,哪有羽林那么多抱怨的话。
羽林继续呜呜喳喳:“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老大,有了女人就没有一点原则了!”
“谁是‘娘’?”那清冷且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显然,羽林的碎嘴被抓了个正着。
好像并没有更在意‘媳妇’这个措辞,唐离烟冷冷地用眼角给羽林投去利箭,让脸厚如墙的羽林也不由得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天为父地为母,自然说的是这天地啦……”
纵他再油嘴滑舌,看唐离烟这眼神,回去估计少不了挨上一顿。
文雪之这时还在犹豫该不该出门,见他们聊得正“欢”,好像不是打断的时候。却见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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