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妥。”他道:“交由惊羽阁探查便是。”
“呵……”
若不说这个倒罢了。
说起这个她倒想起来,为什么唐离烟口口声声说在探查,却不如唐似方的线索到的快,甚至,明明云崖人就在他的离火堂管辖地界。
“修罗,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我和云崖走?”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质问。
“危险。”
可他还是这样冷淡,连解释都不愿多说一个字。
好,如此这般,也不能怪她不留台阶下。
“你知道他在哪对吗?你一直知道。”
唐离烟看着她,还是那双好看的眼睛,她曾一度误以为她有点能看懂他,现在她却更觉得自己看不透了。
“你知道。”
“我知道。”
不用他回答,在他沉默的那片刻,文雪之就明白了。
“而你却一直瞒着不告诉我,让我傻傻地一直在烟尘居等着,如果不是风刃大人,我可能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这么些日子,是不是错过了最佳的翻案时机,是不是让云崖置身于险地……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地淡然。
“唐……似方。”
唐离烟的眼神霎时变得冰冷。
聪慧如他,顷刻间便懂得了文雪之此番反常举动的缘由。
“修罗,你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可是我心里记挂着盛京,记挂着云崖。难道你一直不提我就能忘记吗?让我藏在惊羽阁一辈子都不去碰事情的真相,就是你期望的?对不起,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太自负太自私了。”
唐离烟抬眼,冷冷道:“哦?这便是在你眼里的我?”
文雪之被他的视线划了一刀,心底的愤怒差点被慌乱打散。但此刻她必须咬紧牙关,她不是不讲理,明明就是唐离烟不可理喻,这道理她一定要攥在手心。
“好,我懂了。”
半晌,唐离烟似乎平静下来,他提起茶杯浅浅地抿了口,放下杯时,轻声说了句。
“你走吧。”
人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临到这时,从这人口中说出来,却让文雪之心中咯噔一跳,随即缠乱了心绪。
“你的例钱,一会儿我让他们结予你。”
“我……”
“江湖路远,恕不远送。”
他话音落了,未等文雪之再说半句,便起身离座。
而被留下的人仿佛被一条鱼线勾着向前拽,想要奋不顾身地追上去。
可这脚步又陷在泥潭里,沉重得动也不能动。
她眼见着唐离烟孤傲的背影踏过门槛,渐渐化成一团墨迹,眼睛一疼,墨迹啪嗒一声,坠落在石板地上。
那日钱太守被王固安抓去,云崖便收拾行囊到外头随处找了一间客栈落脚。此时正要出门,就听见门外清脆的叩门声响。
“客官,有客找。”
云崖拉开门,就见文雪之站在门外,眼睛垂着,红通通得像兔子。
那店小二识趣儿地很快就退下了。
云崖看人消失在楼梯口,便把文雪之拉进了房里,掩上门。
“怎么了?”他还发现她手上拎着一兜包裹,和一个钱袋子。
“是出什么事了?”
云崖再三问她,眼神里满是关切。
文雪之心里一酸,“呜哇”一声扑在云崖的怀里,眼泪像泄洪一样涌了出来。
其实唐离烟背过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她想立刻冲上去拉住他,这种感觉就好像溺水的人想要不顾一切地抓着水面上漂浮的芦苇。
可是又有一根心弦拽着她,告诉她不应该这么做。
就算她这么做了,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唐离烟不愿意让她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她忐忑不安又无法理解。
文雪之终究是要回到那个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去找寻她家人遗留下的痕迹,去探寻一个真相。她不可能永远龟缩在他身边,等着答案渐渐被风沙掩盖。
等到她和云崖彻底被世人遗忘,他们文家的故事,也将被埋在乌市口血迹斑斑的青砖里。
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那之后很快,高个子的阁众来找到她,给了她一个布兜子。
“堂主叫我给你的,你可收好。”
她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还挺有分量的。”
“是啊,没想到我也就忙活了这一小段时日,能有那么多。”
“我是说,你呀。”
文雪之抬起头:“什么?”
“没事。”高个子爽朗地笑了笑:“要不是钱府的事不了了之,你可不止拿这么一点儿。”
“没关系,也够用了。”她苦涩地笑着,这笑着实难看。
唐离烟或许没有说明白这银两是遣散费吧,可她也不想解释太多,她害怕去向小和尚他们解释这样复杂而难堪的局面。
“你……你们堂主呢?”
“不知道,我们哪敢这般关心堂主的动向呀。”
回到房里,她收拾着自己的行囊,可但凡听到屋外有一丝动静,就忍不住停下手来,一件衣裳反反复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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