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若是她本身就是个不疼儿子的便罢了,可偏偏嫁女五年,关母清楚对方高有多心疼宁成业这唯一的嫡子,因而便觉着对方眼下的举动属实不正常。
&ep;&ep;跟女儿提了后,对方却只说这是伤心过度,导致身体支撑不住,去了灵堂不免又是一顿悲戚,倒对养病不利。
&ep;&ep;更何况,婆母眼下不愿见自己,倒也正常。
&ep;&ep;眼见自己女儿这毫不计较的模样,关母心中郁气横生,可偏偏这又是自己女儿,且对方如今心里也难受,她不能说重话。
&ep;&ep;其实关母心里清楚,女儿不过是在说服自己罢了。
&ep;&ep;分明宁成业的死跟她没有关系,那琴穗是她叫对方去买的不错,可谁能料到会出现意外?
&ep;&ep;天灾人祸,是最难预料的。
&ep;&ep;又怎能把一切都怪到她身上?
&ep;&ep;她如今不过是在惩罚自己罢了。
&ep;&ep;所以宁愿忍受婆母的苛责和磋磨。
&ep;&ep;若是这些都算了,可出殡当日不让她去,这不是满京城地告诉,关静姝这个儿媳不配去送葬吗?
&ep;&ep;这打得又起止是关静姝一人的脸。
&ep;&ep;关母原以为这回女儿也会和先前一样无底线妥协,还想着劝她一劝,谁知这时候关静姝就忽然拎得清了。
&ep;&ep;她明白若是自己不跟着一道出殡,届时声誉受损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关府,所以她即便被婆母嫌恶,也不妥协。
&ep;&ep;初秋的天已经开始凉了,尤其是夜里,寒露深重,若是在外站得久了便容易被寒气侵染。
&ep;&ep;关静姝这些日子本就为了丧仪的事一直操心着,睡得少,吃得也不怎么讲究,再加上前几年喝了太多避子药,愈发畏寒,本是不能受这些寒气的。
&ep;&ep;但为了让婆母改变心意,她一连在正院的院子中站了两三日,无论云隐如何劝都不走。
&ep;&ep;可即便她夜夜站着,宁夫人也没有丝毫心软,还是坚持先前的。
&ep;&ep;要么关静姝不去,要么她不去,她二人间,只能有一个是送宁成业上山入祖坟的。
&ep;&ep;于是关静姝终于在白日的忙碌和夜间的疲惫,还有寒气的侵染下病倒了。
&ep;&ep;.
&ep;&ep;长公主原本一切都已收拾停当,尚药局的人也来回话说准备好了,就等着她一声令下便跟着一道出宫去都阳侯府。
&ep;&ep;想着是天子吩咐的去侯府替关静姝诊治,她便在出发前打发了泽夏去紫宸殿回话,说自己准备走了。
&ep;&ep;结果泽夏回来后手中还捧着个匣子。
&ep;&ep;“这是什么?”
&ep;&ep;泽夏将那匣子小心放在桌子上,接着回道。
&ep;&ep;“陛下赐的,周大人说,这是洋南贡上的末药,听得说比起人生灵芝还管用些。周大人吩咐了,这是陛下特意嘱咐要带着去都阳侯府的,给伯夫人和药一道服用。”
&ep;&ep;长公主闻言便明白过来。
&ep;&ep;“洋南的贡品?倒是稀有。”
&ep;&ep;说着抬手打开匣子瞧了眼,发现里面的东西看着倒平平无奇,没什么出彩的。
&ep;&ep;“这药果的功效真有你说的这样神奇?”
&ep;&ep;“奴婢不敢说谎,都是周大人亲自嘱咐奴婢的。”
&ep;&ep;长公主便也不再多问。
&ep;&ep;叫对方小心带着匣子走,同时还吩咐了人备车,接着便启程出宫,前往侯府。
&ep;&ep;在车舆经过朱雀门时,她隐约听得那守门的城门侍郎拦下了什么人问了几句,其中便有“都阳侯府”的字眼,因而便吩咐了驾车的驾士停一停,掀了帘子往外看了眼。
&ep;&ep;那被拦下的车舆瞧着眼熟,细想想似乎真是都阳侯府的。
&ep;&ep;难不成静姝自己入宫了?
&ep;&ep;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长公主压了下去,毕竟不太可能。
&ep;&ep;可车马看起来又确实是都阳侯府的。
&ep;&ep;离得有些远,她也听不太清,于是在那车马过了朱雀门后,便打发了泽夏去问问。
&ep;&ep;半晌泽夏回来后,告诉她那车马里坐着的是宁夫人。
&ep;&ep;“是她?”长公主挑眉,“不是说她伤心过度坏了身子,正在休养吗?”
&ep;&ep;怎的忽然入宫来了?
&ep;&ep;“奴婢问了,城门侍郎说是陛下召宁夫人入宫觐见,故而才放进去的。”
&ep;&ep;听得这话,长公主皱眉,少顷又舒展开来。
&ep;&ep;“陛下倒是速度快。”随口说了句,她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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