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婴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刘耀宗夫妇跟前。
刘耀宗立刻眼睛一亮。
他算不上是好色的男人,特别在老婆朱凤英跟前,他就算有好色的心,也没有好色的胆。
但这次不同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在老婆面前盯着一个女孩子看个够,因为这是老婆给他主持的“招亲面试”。
自从答应郝满堂去领穆婴来见面,刘耀宗不敢偷偷擅自做主,赶紧去面见老婆朱凤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朱凤英虽然对这件事心有疑虑,但想到穆婴不是当地人,又是孤儿,假如将来真能给丈夫做小,就免去了和她娘家人扯皮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日子就会清静很多。这样综合一想,觉得和姑娘见见面也是不错的主意。
说实话,虽然朱凤英迫于情势不得不低头给丈夫纳小,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强势女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但为了自己辛辛苦苦半辈子打下的江山不旁落他人之手,她权衡利弊后还是咬牙下了给丈夫纳小生子的决心。
但穆婴在眼前出现的一瞬间,夫妻两个的心思都变了。
常年艰苦辛勤的劳动让穆婴的身材看起来健康又匀称,虽然由于营养不良而显得发育有些迟缓,但女性的第二特征还是很明显地可以看得出来。
在屋里一群中老年人面前,十六岁的穆婴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把周围的人衬托得愈发显得年老色衰。
刘耀宗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健康明艳的姑娘。结实的身子骨是好生养孩子和操持家务的本钱;而漂亮的容貌和看起来稳健的性格,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类型。所以刘耀宗一见穆婴,脸上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了一层满意的笑容来。
但这种笑容却深深刺激了太太朱凤英的心。丈夫的心思和得意挂在了脸上。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和丈夫刘耀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彼此恩爱。但朱凤英自己心里清楚,刘耀宗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尊重和爱护,其实有多半的原因是摄于自己娘家强大的背景。爹爹一直在县府里任要职,人前人后都是有面子里子的人。后来爹爹去世,两个哥哥弟弟又在县府谋得新职,所以家门荣耀一直都在,自然她这个将门姑奶奶走到哪里也是让人高看一眼,奉为上宾。在婆家的地位也是一直都在丈夫刘耀宗之上。
三十多年的相敬如宾,朱凤英从来没有在丈夫刘耀宗的脸上看到他现在见到穆婴时这种欢喜的表情。这才是一个男人见到喜欢的女子的真情流露。如此对照,自己那三十多年的所谓“幸福婚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场骗局,是权势和利益压迫下刘耀宗不得已的屈服而已。
如今突然看透了自己婚姻的本质,朱凤英有一瞬间突然后悔给丈夫纳什么小。如果没有这个小老婆,或许自己还可以沉浸在这种哪怕是虚假的幸福婚姻里,乐享到死。可是就因为这个小老婆的出现,让自己在婚姻里维持多年的尊严突然变得一钱不值,甚至被丈夫用开心一笑贬到了地上用脚摩擦。
朱凤英有点想哭,刚刚守着丈夫和亲朋好友说出的话又不能再收回,还有两个大伯哥虎视眈眈的眼睛……朱凤英唯有仰天一叹:罢罢罢,自己酿下的苦酒,只有自己捏着鼻子往下灌了。给丈夫纳下的这个小老婆,就当家里又买了个侍候自己的小丫鬟算了。反正自己当家人的地位在明面上摆着,如果自己想收拾这个小不点,那还不是分分钟手到擒来的小事。这口气我先咽下,等小老婆生下儿子给我,我再慢慢和伤害我的人秋后算账。
想到此处,朱凤英心里稍稍好受一番。看见丈夫刘耀宗满意,她也就故作大度地点头,正式同意把穆婴收归刘府麾下。
……
穆婴之所以能认同舅舅郝满堂这个无奈又有些荒唐的提议,因为她知道,这是舅舅对自己最后的关爱和安排。虽然这关爱有些委屈,有些不情愿,却又无法选择:天灾人祸让他们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生意难做,缺吃少住,甚至连租房的钱也快挣不出来了。日子再这样过下去,不出十天半月,爷俩也许要和满大街逃荒要饭的队伍汇同一体了;当然更要命的是,舅舅郝满堂的病情似乎到了大发作的时期,吃不下东西,虚弱,疼痛,夜不能寐。
穆婴看得心酸,但舅舅郝满堂却舍不得吃一分钱的药,更甭提花钱打针,每天硬拖着骨瘦如柴的身子奔波在街头巷尾,逢人便打听可以妥善安顿外甥女的地方。
穆婴知道这样随随便便嫁人的后果,就像赌徒下注一样,下对了注,或许你就成了赢家;但如果下错了注,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一生,就像姐姐穆桃一样,注定眼泪是婚后生活的部。
当然最让她纠结的一点还是:不论她下了什么注,只要迈出了这一脚,嫁做他人妇,那就意味着这一辈子和陆家杰永远的告别,再没有相爱相知的可能。
穆婴为这一选择闷在被窝里哭了三天。三天过后,眼泪哭干了,她也认命了:自己也许原本就是下火坑的命运,老天唯一对她仁慈的就是,在跳进火坑以前,还让她体味了人间竟然还有如此让人怦然心动的爱情,它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留恋!
可是再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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