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从小吃凉的?”
洛蓝又抿进嘴里一口粥,咽下后,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说道:
“我婶婶不喜欢我,不让我上桌吃饭,等她们吃剩下的饭菜己经凉了,我就随便那么扒拉一口,这还得庆幸他们能剩下,要是剩不下我就饿着,所以时间长了,这胃就落下毛病了。”
原主的经历,她说的轻描淡写,他却听得心里一阵心酸,原来可怜的人不止他一个,可是至少他小时候衣食无忧,也可以说三年前他一首衣食无忧…
一会功夫,她一碗粥下肚,收拾下碗筷,送去了门外。
饭后,她就这样在屋子里陪着他,反正也没事可做,不如给他揉揉手臂,活络一下经脉也是好的。
他看着她那张娇俏的脸,突然问道:
“你真的不是她派来的?”
听见他这话,洛蓝先是一愣,随即抿嘴看着他,
“你说的她是谁?常贵妃?”
冷钰半闭着眼睛,舒了口气点头。
洛蓝无奈的回道:
“当然不是,我与她又不认识,她给了我婶婶一千两银子,我就来这了,反正在我婶婶家也是吃不饱穿不暖,不如来这王府里做几天王妃呢,命好了,你多活几天,我也能多享几天的福份呢。”
看着她那不惊不淡的脸,冷钰突然想活着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他想让她活着,这个女人心无旁骛,即便是在处理他身下的肮脏之物时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嫌弃的表情来。
这样的女人,她说不是他那个娘派来的,他信,常贵妃身边不会有这样的人,如果是她身边的人,大概会盼着他早死的,怎么会这般尽心的照顾他。
她清澈无杂物的眼神也不像在骗他。
“你……真的有办法让我活着?”
他的语气中带着试探与胆怯,他真的不认为他现在这样还能活下去。
洛蓝见他有松口的迹象,忙扬头自信的回道:
“当然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把你腿里异物的情况告诉我,然后再按照我说的去做,虽然我不能保证短时间内让你站起来,但是我可以保证让你活着,并且让你有站起来的希望。”
她是想给他活下去的信心,人只要有了信心,才能战胜病魔,这是从古至今亘古不变的道理。
冷钰看着她,深锁的眉毛下那双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喜之色。
沉吟半晌,他咬了咬嘴唇,对她轻声道:
“你可以扶我起来坐一会吗?”
“当然可以了。”
洛蓝喜不自禁的上前俯身,一只手伸进他的脖颈下,另一只手搭在这只手上,用力的把他扶了起来,然后又拿了枕头靠在他的身后。
做完这些她己经气喘吁吁,本来她想叫阿雨和阿后进来帮他的,但是又怕他感到羞愧,所以就自己挨点累吧。
他脸上的溃烂处在她红霜膏的作用下己经有明显见好的迹象,眼底深处也比以前清亮了许多。
洛蓝帮他盖好了被子,把他衣服的领口处整理好,嘴里嘀咕道:
“快到冬天了,天气冷了,回头我得让人准备火炉了,然后还得给你准备几件厚衣裳,可不能染了风寒,不然可遭罪了。”
冷钰看着她的侧脸,咬着嘴唇轻声道:
“我腿里的异物是我父皇命人打进去的。”
他的话,让她正在给他掖被角的手停住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疼,她抬眸,愕然的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
冷钰的脸上突然现出一道凌厉的神色,紧接着缓缓说道:
“我自小习武,十三岁便跟着父皇上战场,十六岁被父皇授予了将军头衔,十八岁父皇赐给我这个钰王府,好日子没有过多久,也许是我太目中无人了,十九岁那年,被人陷害在父皇的生辰宴上弑父,本来我该被凌迟处死的,但是父皇心疼我,只命人废了我的双腿,留我一口活气,让我这一辈子做个瘫子,可怜我身边的人,都被发配到宁古塔为奴,现在是死是活,我还不得而知,我什么样不重要,我觉得我对不起他们!”
说到这时,他的脸部有些扭曲,眼眶也有些泛红,痛苦的表情让人看了心疼。
洛蓝的眼眶己经湿润了,她能想像到那异物生生被人钉进腿里的感觉,那一定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疼。
她咬着嘴唇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沉吟一会又道:“我不怪我父皇,怪只怪自己做事不够沉稳,在父皇的生辰宴上贪杯了,不然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呢。”
“那你父皇知道有人陷害你吗?”
他紧闭着双眼绝望的摇头,“我没机会解释,连我亲娘都不信我,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刚才有些苍白的脸庞突然似水一般平静,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
“那到底谁要陷害你?”
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连皇上亲儿子都敢陷害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
冷钰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狰狞之色,他咬牙恨恨道:
“我说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要害我,你相信吗?”
他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里的一颗炸雷,在洛蓝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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