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
夏叶理智顿时被愤怒给淹没,原本挥向特罗洛普的金色光剑,以一个相当别扭的角度,从后者头上削过,重重斩在了那名状若疯魔的士兵身上。
深渊般的沟壑一直从士兵所在的位置,延伸出了不知几十米远,整片冻原都仿佛因这一剑而颤动起来。
因为临时更换目标的缘故,光剑是斜向斩下的。
木制的围墙在这一剑下灰飞烟灭,远处光秃秃的树林,更是如同被伐木机碾过似的,整整齐齐的切口光滑无比。
“如果是在夜晚时分,这一剑恐怕能够堪比阳光吧……”特罗洛普愣愣的望着那一条长长的痕迹,也不知需要多少天,冻原的极寒才能让这一切愈合。“这么一想……*乌萨斯粗口*,暂且不论威力,怎么看这小子都要比我的‘流星’好看多了啊。”
他揉了揉自己脑袋顶上血肉模糊的半圆熊耳,不知是羡慕还是疼痛导致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让他加入近卫军就算了……嗯,之后送去卡兹戴尔吧。”特罗洛普点头想道。
另外一边,在接触到洪流般光柱的瞬间,士兵便随着他身上的一切物品,尽数消失在了这方空间之中——他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
那士兵的实力,可比能调动源石能量去抵御夏叶攻击的特罗洛普差远了。
如果不是此时只能用这般手段,夏叶甚至不想让那士兵如此痛快的死去。
实在是太便宜这种人了!
“阿、阿列克谢!?”
直到叶莲娜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夏叶才稍稍能够转动自己僵硬的脖颈,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
瘦高的乌萨斯少年阿列克谢,此时正瘫倒在叶莲娜的脚下。
他的肩上,一道鸡蛋大小的贯穿伤口正汩汩的冒着鲜血。本就营养不足的阿列克谢,此时更是虚弱不堪。
少年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随着血液越来越多的流失,他的所有话语最终都化作了一阵喘息。
只见阿列克谢好似察觉到了夏叶的目光似的,他艰难的扭动脑袋,不舍得将视线从叶莲娜的脸上移走,望向了夏叶。
“瞧啊,最后保护了叶莲娜的,还是我。”
尽管两人受的伤都使他们无法开口,但夏叶确确实实的从对方那微微挑了一下的眉毛看出了他的得意。
随着阿列克谢的动作,叶莲娜也注意到了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冻土之上的夏叶——他的四肢以相当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防寒衣物崩开了数不清的裂口,露出了夏叶身上皮开肉绽的惨状。
要不是发现夏叶还有意识能眨一眨眼睛,或许她都要以为夏叶已经痛苦的死去了。
看了看远处的夏叶以及脚下的阿列克谢,叶莲娜不由得有些犹豫。
究竟该去谁那边……
如果说满心绝望、经历了无数恶意的小兔子是冷冰冰的。
那么,现在的叶莲娜,便是被夏叶带给她的希望,所融化了内心部分冰霜的女孩。
她不是没有同情心,不是对他人的死亡熟视无睹的那类人。
是现实、是生存不允许这几种感情的存在。
“唔——”特罗洛普拾起掉落在远处的佩剑后,便快步走向了失血过多而迷迷糊糊的阿列克谢,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少年的伤口。
“有点严重,但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说着,他将自己的佩剑抬起,指向了阿列克谢。
“呜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哀嚎过后,阿列克谢彻底的晕了过去,只是,他那被高温烤焦的伤口已经止住了出血。
“右臂需要截肢处理。”特罗洛普淡淡的说。“剩下的交给医疗兵处理就行了。”
这已经是他对于感染者最大限度帮助了——说到底,也是给阿列克谢救下自己赌注的回礼而已。
再度将目光投向夏叶的特罗洛普,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不禁头痛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你还真是想给我把钱包掏空……”在几近昏死边缘的夏叶,除了隐隐约约看到跑过来的小兔子以外,便是听到了特罗洛普无奈的话语。“莱茵生命的药物和手术费用可是有够贵的。”
也就是说我可以省下好多钱了?
听到这句抱怨的夏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后,便放宽了心神,任由海啸般袭来的倦意将他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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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夏叶……”
“年龄?”
“11岁,差几个月就12了。”
“性别?”
“我说女你信吗?”
夏叶嘴角抽了抽,虽然很想拿床头的苹果去丢那个年纪不大的书记员,但此时的他,浑身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想要动一动都难。也就是之前决斗时,脸上受到的伤害不多,抹了点药便完事了,所以现在还能说话。
“咳……出身地?”
“炎国。”
“种族?”年轻的书记员瞅了一眼夏叶的脑袋顶部,又掀起他的被子看了看,最后在夏叶恼怒的目光中,讪讪的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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