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子夜故意逗他,偏要顺着缘分说。
&ep;&ep;“其实一起长大,并肩在实验室努力,就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缘分了。”
&ep;&ep;梁季禾听得出来,她不止没有醋意,甚至是在揶揄他,“那天你跟我说英文名以后,我还特意去查了下,才发现,连你们的英文名,都是巧克力包装纸上的情侣名,dowsonandjasne……”
&ep;&ep;“……他们不是情侣,是国外版李雷和韩梅梅。”
&ep;&ep;陈子夜笑出声,“我开玩笑的,我对jasne,只有羡慕,欣赏,喜欢。”
&ep;&ep;梁季禾拿眼神说她没出息,很快流露笑意,说出口,“作用力是相对的,她可能也这么想。”
&ep;&ep;“哦——”陈子夜比了个ok的手势,藏起笑意,绷着一张小脸说,“收到鼓励了!”
&ep;&ep;梁季禾被她逗笑,牵着她走到教堂前。
&ep;&ep;只剩一扇门开着,梁季禾告诉她,这座教堂算是维也纳建筑史上最重要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只有教堂正面是希腊神庙风格,加长的绿色椭圆穹顶,两侧刻有浅浮雕石柱。
&ep;&ep;饶过马路,临河而建。
&ep;&ep;梁季禾走近几步,面向教堂,背对着湖水。
&ep;&ep;他融入此刻的肃静,端正地跟她说,“曾经有一位公主,她与骑士相恋,情非泛泛,却不得善终,他为她远赴沙场,她为他终身不嫁,终日来这里祷告,神父告诉她,站在这里倒向湖中。”
&ep;&ep;陈子夜也想照做,却被梁季禾牵住双臂,定住她的位置,面向自己。
&ep;&ep;“这种背向未知,突然倒下去的感觉,很令人恐惧。”
&ep;&ep;陈子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以想象……我现在已经有点紧张了……”
&ep;&ep;梁季禾冲她笑了一下,“神父说,这样的方式可以与爱人获得永远的团聚。”
&ep;&ep;“……”
&ep;&ep;陈子夜明显既不信,也不理解。
&ep;&ep;只见梁季禾倏地展开双臂,没等她反应,已经微笑着,作势向后倒去。
&ep;&ep;陈子夜吓得赶紧伸手,一把冲上前死死抱紧他的腰身,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委屈地瞪向他,“这个湖不知道深浅的!万一我刚刚没拉住,真的掉下去该怎么办啊?受伤了怎么办啊?”
&ep;&ep;“可是你抱住了我啊。”
&ep;&ep;“万一呢!”
&ep;&ep;梁季禾冲她心满意足地笑,吻住她微微扬起的脸,“那就跟公主一样,永远沉睡水底。”
&ep;&ep;这是神父说的方式。
&ep;&ep;要么一起救赎,要么一起死亡。
&ep;&ep;都是永恒的团聚。
&ep;&ep;梁季禾借着教堂关闭的钟声,郑重地告诉她,“人生还有太长的路要走,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健康,金钱,爱恨,杂事,方方面面,与其让我们的故事变成童话,我更希望是一支尽情尽兴的双人舞。”
&ep;&ep;陈子夜憨憨地冲他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让我来说。”
&ep;&ep;“梁叔叔,喜欢是藏不住的,你让我很有底气。”
&ep;&ep;“我知道,我不是最漂亮、最优秀的那一个,更不要提跟你登对,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靠家里才能站起来的人,你懂得去爱,懂得包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我从来没担心过那些世俗的障碍。”
&ep;&ep;“我想,你我之间,既会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也会是永远并肩面对世界的朋友。”
&ep;&ep;此刻已经不再需要任何言语,梁季禾只说,“好。”
&ep;&ep;这是比恋爱、求婚、结婚都更郑重的诺言。
&ep;&ep;她远比自己想象得更通透,更平等,更自由。
&ep;&ep;这一刻,梁季禾觉得,粒子大概是有颜色的,衍射大概可以走直线。
&ep;&ep;矢量场通过任意闭合曲面的通量,短暂为零。
&ep;&ep;梁季禾突然笑了一下,牵着陈子夜的手,穿过一盏一盏慢慢熄灭的教堂走廊灯,迎着光亮每走一步,光芒就在背后消失,他们提着东西像一对普通的夫妻,慢慢散步至此,上帝在冲他们微笑。
&ep;&ep;钟声即将告别今日,唱诗班还剩最后一曲。
&ep;&ep;他们无声地在倒计时。
&ep;&ep;门缓缓关上。
&ep;&ep;最后一句。
&ep;&ep;最后一秒。
&ep;&ep;他们挺直脊梁,彼此独立,垂下胳膊,不作任何牵绊。
&ep;&ep;只是转向彼此,闭上眼睛,互相亲吻。
&ep;&ep;容许大人耍赖先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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