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眼尖的小二见一人青袍帻巾,牵着一匹乌骓马大步而来,顿时眉开眼笑,迎上那人,“呦,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ep;&ep;那人将手中缰绳递给小二道:“上好的草料伺候,不可大意了。房间已经订好,我自己上去即可。”
&ep;&ep;小二见那人身材挺拔,面目清隽,手提金刀,背背雕弓,知道这是有来路的主儿,不敢怠慢,一面牵着乌骓马,一面把那人引进正门。
&ep;&ep;木质楼板发出噔、噔、噔一串声响,那人上了二楼,往右一拐,直奔最里面那间客房。
&ep;&ep;伸手,一轻两重,敲了三下,门开了。
&ep;&ep;门里的清瘦汉子把那人让了进去,把头又在门外左右探了探,才合上门。给那人倒了水,才开口。
&ep;&ep;“将军,您这些日子去哪啦,翼王正四处寻您呢?”
&ep;&ep;那人喝了两口水,润了喉咙,才冷漠地说道:“高英,干戈已经留书给翼王,从此再见是路人。”
&ep;&ep;……
&ep;&ep;一阵沉默过后,高英首先开口:“将军,翼王当初不发兵,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是见死不救。”
&ep;&ep;青袍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东林的威武将军干戈,翼王帐下第一武将。
&ep;&ep;干戈手握了握金刀,沉声道:“这柄刀你不会陌生,这是东林贺兰家祖传的金刀,但如今,此刀的第十三代传人,却是下落不明。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无人得知。”
&ep;&ep;高英也是痛心疾首,道:“将军切莫着急,翼王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侯爷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ep;&ep;干戈冷笑,当初樊城军情告急,自己那时忧心如焚,数次请求发兵驰援,均被翼王以手无虎符不得调兵为由拒绝。哼,没有虎符印信,节制西路全部兵马的翼王会无虎符,可笑!无非是保存自己实力,寻个理由罢了。
&ep;&ep;高英见他不说话,道:“将军,翼王如今是仅有的没有降北苍的皇室贵胄,他要夺回我东林河山,我等当誓死追随才是。”
&ep;&ep;“是么?”干戈瞥了一眼高英,道:“我大哥如何,他在为谁守天下?他驻守樊城那么多年,自我大嫂难产过世,就未曾再娶妻,所为何来,他最后又得到什么?东林有赵栋这样的昏君,岂能不亡。”
&ep;&ep;“将军,既是如此,何不辅佐翼王,光复我东林?”
&ep;&ep;干戈冷眼看向高英,不为所动,“干戈如今只想寻回金刀的主人,至于其他的事,随缘罢。”
&ep;&ep;高英有些心急,“将军切不可灰心,翼王是贤明之主,只要有识之士辅佐,必令东林昌盛。”
&ep;&ep;“呵,东林已无国可言,何来昌盛?”
&ep;&ep;“将军?”高英暗想,这不是干戈的一贯作风。
&ep;&ep;“多说无益,高英,你自己好自为之。”
&ep;&ep;高英不死心,道:“将军,请三思。”
&ep;&ep;干戈道:“萦山地势险要,山高林密,道路曲折,适合藏身。翻过萦山便是西戎国,若是哪天守不住,退到西戎境内,西戎女王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ep;&ep;高英一怔,顿时明白,干戈尽管不愿再追随翼王,但还是为翼王指了一条后路。双手抱拳,道:“多谢将军指点。”
&ep;&ep;干戈不愿再多说什么,高英知道无法再劝,于是喊人送了酒菜过来,二人许久不见,便一起就坐用饭。
&ep;&ep;同源客栈的饭菜很有地方特点,色香味浓煞是可口,然两人皆是心事重重,一顿饭下来,竟是味同嚼蜡。
&ep;&ep;干戈道:“你追随我大哥多年,我敬你的为人,日后多保重。”
&ep;&ep;高英叹气,“将军,哪日回心转意,请前往萦山,翼王说过,随时迎候将军回来。”
&ep;&ep;干戈低头,笑了笑,然后一甩头,道:“干戈才德疏浅,怕是翼王举事也出不了什么力,还请翼王另请高明吧。”
&ep;&ep;高英嘴张了张,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
&ep;&ep;客房干净整洁,干戈先喊人打了热水,洗去一身风尘,换了干净的衣服,推开木窗,任暮秋冷嗖嗖的夜风吹进室内。
&ep;&ep;手里是贺兰骢飞鸽传书的信笺,已经有些褶皱,接到他让自己接应的信,那时,他毫不犹豫,给翼王留了请辞信便上路了。
&ep;&ep;遥想那时他得到当今皇帝答应了北苍国的无理要求,要把贺兰骢作为岁贡的贡品进献给敌国,他是何等愤怒。皇帝为了防他逃跑,居然派了五百御林军把延平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ep;&ep;接到他的求援信,干戈松口气,大哥这次总算心活了点,不再愚忠。然而,他赶到他们约定的地点时,干戈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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