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的。
我不会像言情剧里的女主角,醒来之后都要嘤咛一声然后娇喘吁吁地问身边人我在哪里?
这就说明那些女主角连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没有。
医院病房里的环境太显著了,我不用猜就知道。
我的目光慢慢挪向坐在我床前的男人,修长笔直的腿,做工考究的手工西装。
他正低着头呆,英俊的脸上有种淡淡的愁绪。
喂。我声。
他立刻抬起头来,见我醒了俯身向我靠过来你真是对自己够狠的。
不是对你狠么?我反问他我要打掉的是你的孩子。
是啊。他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可是你昨天才出了车祸,腿上缝了十六针。
不这样能把你逼出来么?我浅浅的笑,忽然现我的嘴张不开了,摸了摸脸,我的脸肿了。
给我镜子。我对他说。
他递给我他的手机,背面可以当镜子用。
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猪头。
我对麻药过敏,所以我的脸肿成猪头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叫来医生,护士医生围着我给我检查,我隔着人群看着他。
他个子高,所以鹤立鸡群,我一眼便能看到他。
兜兜转转,搞了半天还是他。
桑旗。
我居然有点欣慰,好歹不是秃脑门大肚腩。
而且还很帅很有钱。
我在烧,浑身滚烫,像一个被烤熟的山芋,还在卖力地烤着。
医生跟桑旗解释她只能扛着不能挂水,抗过敏的药孕妇不能用。
那这样会多久?他问。
至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人不会烧死?
物理降温的话应该不会。
我抬起眼皮看了桑旗一眼别废话了,听的我脑仁疼。
他走到我面前来,俯身打量我,他的脸离我很近,一种压迫感袭上我的心尖。
你明知道你对麻药过敏为什么还要打麻药?
做手术啊!我轻飘飘地告诉他。
你是在惩罚自己是不是?因为你打算拿掉孩子?
扯他的蛋,我才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惩罚自己,我侧过身,把脸对着墙壁。
他又一次按着我的肩膀把我翻过来你这个疯子。
呵,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疯。
看着他清亮而夺目的眼睛,即便我现在烧的昏昏沉沉,也想惊叹一声,这男人长的真好看。
我舔舔嘴唇,笑着问他你是我孩子的爹?
他凝视着我,然后脑袋以垂直角度向下挪动,然后又上扬。
他在点头。
那你为什么早不承认?
我身份这么显赫,怎么会承认我稀里糊涂睡了一个女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我桑旗基因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孩子生下来?
这人还是大猪蹄子属性,这么自恋。
这个答案,我还算满意。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在一片炙热中睡着,又在一片炙热中醒来。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了。
我身边有个特护,见我醒来便靠近我夏小姐要不要喝水?
我在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这样虽然对过敏没什么用处,但是至少能慢慢代谢掉我体内的麻药。
我摇摇头,我快要变成注水猪肉了。
夏小姐你想不想吃东西?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要,你姓什么?我问特护。
我姓何。
何他大爷,为什么最近我遇到这么多姓何的。
我闭着眼睛何护士,要么你闭嘴要么你出去。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听毫无建设性的废话。
门被推开了,桑旗的声音响起她为难你了?
我睁开眼,他在对特护说话。
呵,真是怜香惜玉,我是他孩子的妈,现在在受苦,他倒好,去安慰别人。
他走近我,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和他一身昂贵的行头真的特别不搭。
他从桶里倒出清如白开水的汤。
原来他没走,给我弄吃的去了。
雪梨猪肺汤,清肺解毒。他扶我起来。
一股子猪下水的味道往我鼻子里涌。
我本来还挺喜欢吃一切的下水,但是怀孕了对某些气味就特别敏感。
我把头扭过去拿走,不吃。
喝一碗。他居然在跟我好言相劝。
不吃不吃。我烦躁不已这味道我受不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过来你觉得我很有耐心哄你吃饭?
他没怒,只是样子比较凶而已。
我又不怕他,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又没让你哄,没耐心就滚远点!我本来脾气就不好,生着病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我敢说,桑旗长这么大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他自小就是被捧大的。
他不怒反笑,这真是分裂性的人格,每次我以为他要勃然大怒的时候,他都是在笑。
你是不是笃定你是我孩子的妈,所以有恃无恐。
是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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