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楼鹊一直在努力地相信姜槐。
&ep;&ep;无论是起初被他的信息素无可救药地吸引,还是相处的几年里隐约围绕的阴暗,还是后来被发小“蹂躏”后的泪水。楼鹊一直都努力地压下心底的违和感,告诉自己去相信他、去包容他、去理解他。
&ep;&ep;不是因为她太傻,也可以说是他太傻。
&ep;&ep;只是因为她爱着姜槐。她甚至可以为了姜槐放弃陪伴自己多年的发小。
&ep;&ep;但是如今几个人轮流地将证据放在她眼前,病房里的录音更是无法推翻的铁证,这让她一直以来的自我欺骗都分崩离析。她仿佛只是姜槐无聊生活里一个任他揉捏的玩具。
&ep;&ep;“姜槐,你说话啊。”楼鹊颤抖着声音道。
&ep;&ep;黑发的oga站在原地看她,光是默不作声就已足够美丽动人。但此刻他的美不再是脆弱纤细,是一支长满尖刺的玫瑰。
&ep;&ep;他终于开口,“楼鹊,你相信我吗?”
&ep;&ep;这次轮到楼鹊不言语。
&ep;&ep;姜槐的声音很平静,也很轻柔,“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就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再也不管这些人、这些事情。”
&ep;&ep;“我已经……”
&ep;&ep;她已经很累了。
&ep;&ep;楼鹊低头,用沙哑的声音表达了一切。
&ep;&ep;姜越抓住了他的手腕,停止了他的蛊惑,“够了,姜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ep;&ep;关于姜槐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虽然目前还没能确定事情是姜槐一手策划,但看姜越冷淡的态度,大抵是在把楼鹊叫过去之前,两人就已经用别的说辞说服了他大半。
&ep;&ep;过了几日,姜越特地亲自拜访楼鹊。楼鹊父母还不知道姜槐的事情已然反转,对于他的拜访一头雾水,但还是好生招待了一番。
&ep;&ep;楼鹊却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果然,姜越行了基本的礼数后,就开门见山道,“不用劳烦二位了,我今日前来只是想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楼鹊小姐能解除与姜槐的婚约,让作为兄长的我再教导姜槐一段时间。”
&ep;&ep;父母俩还在惊讶。楼鹊沉默许久,最后点头。
&ep;&ep;姜槐就这样从她的生活中离开了。如果说失去发小,她还有心爱之人作为支柱坚强起来;那么失去姜槐,则像是把她的第二根肋骨都给摘走了似的。
&ep;&ep;但与之前的躲在家里避世不同。她急切地需要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工作,聚会,玩乐,什么都可以,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ep;&ep;公司里的人见她回来了,还调侃新婚蜜月过得如何。楼鹊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们婚约取消了,之后无论他们怎么追问都不再回答。
&ep;&ep;有关系不错的同事安慰了她几句,问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楼鹊听说过这家店,因为带着点色情意味所以只在暗地里经营。
&ep;&ep;楼鹊恍惚了一下,就这么答应了。
&ep;&ep;楼鹊往日总是懒洋洋的,恨不得把自己藏到云后面。今天寡言少语地坐在喧闹的酒吧中,以颇含教养的姿态抿着酒水,看起来倒终于有一丝alpha的样子了。
&ep;&ep;一个oga便状似无意地坐到她身边,过了一会便搭话道,“姐姐,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吗?”
&ep;&ep;这是个女oga,还是高中生的年纪,看起来细皮嫩肉。头上扎着双马尾,身上穿着白色长裙,看起来和成人酒吧淫靡的氛围格格不入。
&ep;&ep;楼鹊身体里的第一性别基因比较顽固,几乎对女性没有什么感觉。但女孩子让她看起来纯洁无害,又让她想起了晏琳,便勉强作出和气的样子,“是的。”
&ep;&ep;“我就说嘛,你点的这就特别难喝,调酒师又偏偏喜欢跟人推荐,第一次来的小白经常中招。”
&ep;&ep;“这样嘛?……我觉得还好。”楼鹊犹豫地看了眼酒杯。
&ep;&ep;女孩笑了笑,“那是姐姐没喝过好的,尝尝我的吧。”
&ep;&ep;不等楼鹊拒绝,女孩就已经将自己杯里的液体倒进她的口中,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楼鹊于心不忍,终究是把酒杯喝下了。
&ep;&ep;“你说不定吃到我的唇膏了噢?”女孩用手捧着脸,甜甜地看着她笑。
&ep;&ep;楼鹊这么多年来都是当追人的一方,如今一进酒店就收到了陌生人这么猛烈的进攻,差点把嘴里的酒都喷出来。
&ep;&ep;她果然还是不适合来这种地方。楼鹊偏头想要和同事求救,却发现同事早就沉迷于温香软玉中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哪会看到她的无助。
&ep;&ep;水深火热中,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小阮,你怎么又和别的alpha玩起来了,真的忍心抛弃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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