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陆西骁送她去上班。
她今天到得早,进办公室时还一个人都没有,等了会儿后大家陆陆续续都来了。
大家都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合适,虽心里不愿相信周挽是那样的人,但也不好追问人家不想说的隐私。
这时,主编走进来:“周挽,过来一趟。”
周挽起身,走进主编办公室。
“主编,对不起。”一进去她便主动道,“因为我的事让整个报社遭受非议,我愿意配合任何处置。”
“辞退也行?”
周挽抿唇:“嗯。”
主编啧了声:“那可不行,除非哪天你想跳槽了,不然你这种人才我可不会放。”
周挽愣了愣,抬起头。
主编笑道:“我在这个位置也见了不少人不少事,自认看人的眼光不错,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逼你,现在的网络就是这样,等等吧,热度过去自然就好了。”
周挽喉咙滑动:“……谢谢主编。”
“谢什么,做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知道了。”
主编:“行了,忙去吧。”
“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周挽说,“我自己是可以等,但这件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男朋友都太无辜了,我可以被骂,但他没有遭受骂名的理由,所以我想出面澄清,至少说出实情,对错任人去判。”
主编一愣,笑道:“好。”
她起身拍了拍周挽的肩膀,“我去叫阿明准备。”
……
由采访主持人成为被采访者。
周挽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三脚架上的镜头,缓缓开口:“大家好,我是周挽。”
“那张照片上的女人确实是我的亲生母亲,她过来找我是因为她欠了高利贷,我拒绝了帮她还钱,请她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家不知情的关于过去的故事。”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爸爸生了病,治疗要花很多钱,还遥遥无期,我爸爸心疼钱不愿治,希望那些钱能留下来供我们未来生活,她也赞成不治,后来没过多久我爸爸就走了,不出一个月,她就拿着我爸爸剩下的所有钱抛弃我走了,留下我和奶奶两人,靠着奶奶的养老金过活。”
“但我奶奶有尿毒症,需要透析维持生命,每个月都需要支付一笔钱。我从小就做过很多兼职,家教,看店,服务员……我都做过,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赚钱,但还是不够生活,我不想找她要钱,只是想拿回当时爸爸剩下的其中一笔钱给奶奶治病,但她不肯。”
周挽看着镜头,将那些陈年旧事都剖开来,晒在阳光底下。
“我确实没有大家从前以为的那样好,我不干净也不单纯,我很恨她,恨她背叛我爸爸,恨她抛弃我,恨她对奶奶见死不救”
“有一句老话是,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我一直过着为没有钱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不知道怎么成为一个单纯善良的好人。”
“后来她和一个有钱人在一起了,可我就是看不得她过得好,我执拗地想,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幸福,我不惜一切,只想破坏她那时的生活。”
“所以我把目光放到了那个有钱人的儿子身上,我觉得,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她就不能继续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她把那些不堪的阴暗,都暴露出来。
她语速很慢,沉而轻,将过去的所有都倾泻出来。
包括她是真的喜欢陆西骁。
从一开始就喜欢。
不含任何目的和杂质的喜欢他。
他们也曾像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去看烟花,去看雪,去游乐场,会开心会吃醋会吵架。
只是造化弄人。
她得知了,奶奶的离世和郭湘菱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那是她相依为命、唯一的亲人。
那一瞬间,她被滔天的恨意蒙蔽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如果手边有刀,她甚至有可能直接杀了郭湘菱。
再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受她控制,更像是命运齿轮的转动,推着她一步步走向了难以回头的地步。
他们分手了。
她离开平川市,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和郭湘菱联系过。
再然后,就是六年半后的b市。
他们彼此挣扎许久,才终于互相妥协,重新在一起。
“我这一辈子没有吃过什么甜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遭受不好的事,只有陆西骁从始至终都坚定地选择了我。”
连她的亲生母亲都不要她。
唯独陆西骁待她如稀世珍宝。
“而在这整件事中,他都是被动又无辜的,他不应该因为我去承担任何的骂名。”
“陈年旧事不会随着岁月流逝就被埋葬,至少我孤身一人的那些日夜都会提醒我记得,我依旧恨她,无法原谅她做的一切,但我不想再和她瓜葛,只希望能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或许我做的这些会有人不理解,但我不会改变,我那些愿意以德报怨的善良早就在一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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