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谌并不需要他这么拐弯抹角地哄,十分大度地叮嘱他:“注意安全,爸妈这边有我,不用担心。”
&ep;&ep;“嗯,哥,我爱你。”
&ep;&ep;楚谌拿着数位笔的手顿了顿,跟着“唔”了一声,说:“我也爱你。”
&ep;&ep;接到吕懿家庭医生电话的那天楚谌正在吕家陪爸妈一起吃饭,见是医生的号码心里一咯噔,避开父母走到了窗台边,才接起了电话。
&ep;&ep;“楚先生,吕先生现在在锡县的医院里,他滑雪摔伤了腿。急诊室那边联系了我询问吕先生的医疗信息,我想有必要告知您一声。”
&ep;&ep;什么?摔伤腿?怎么可能?
&ep;&ep;吕懿6岁双板纵横低难度雪道,13岁时单双板都可以驰骋高难度雪道,更是再没受过伤,怎么偏偏这次……
&ep;&ep;楚谌来不及多想,忙问医生:“非常感谢您联系我,他现在情况如何?”
&ep;&ep;“左侧小腿扭转类骨折,需要打石膏。其余还要等检查结果,精神尚可。”
&ep;&ep;“好,多谢,还要麻烦您把医院地址告诉我,我过去一趟。”
&ep;&ep;家庭医生很快把医院地址发过来,楚谌直接买好了最近一趟去往多伦多的航班。接着他走回餐桌,尽量不露声色地说自己有急事,需要回北美一趟,吕家父母自然信他。吕妈妈心疼地同他拥抱道别,要他别太辛苦了。
&ep;&ep;走出屋子大门,楚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挂着羊绒外套的右手。从接电话知道吕懿出事开始,这只手就一直在发抖。
&ep;&ep;他紧紧掐住右手手腕,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踏进夜色中。
&ep;&ep;锡县西北边有一处著名的滑雪圣地,距离多伦多只需两个小时车程。
&ep;&ep;加大同那边的滑雪学校有合作活动,每年冬假和春假会安排一批有滑雪证的学生去辅助教学,可以获得部分薪酬以及实践学分。
&ep;&ep;春假时滑雪季已经快过去了,游客不多,时间不长,相对来说这是份轻松悠闲的工作,因此一直广受加大学生的追捧。
&ep;&ep;那天晚上,楚谌花了近10个小时才赶到医院。推开病房门时,清晨的阳光正从窗布的纤维中透过。吕懿还在睡,身子藏在被褥之下,左腿已经打好了石膏。
&ep;&ep;离开吕家后他就拨了吕懿的号码,语音提示关机了。下飞机后他又打了一次,依旧是关机。
&ep;&ep;这一路上他紧绷着一根弦,沉默地在航程中游离,直到见到吕懿的这一刻,才回了魂。
&ep;&ep;吕懿看起来状态不错。
&ep;&ep;睡相安稳,面色平和,除了唇色有些发白,整个人不见什么颓样。
&ep;&ep;相比起来熬了一夜眼下青灰的楚谌才像个病人。
&ep;&ep;他看了吕懿一会,才将外套搁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给吕懿掖了被子。视线一路向下,定格在他打着石膏被吊起来的腿上。
&ep;&ep;病号服的裤脚被撩到膝盖,露出的一截皮肤很干净,没什么血迹也没有污渍。石膏将吕懿整个小腿到脚跟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段前脚掌。
&ep;&ep;显然吕懿被人照顾得很好,想来或许是同学们帮了忙。很快楚谌就找到了答案——在石膏上有个不太明显的,用暖黄色荧光笔画的笑脸,边上写着“thanku~”。
&ep;&ep;看起来是个女孩子的笔迹,花体字秀气可爱。
&ep;&ep;他立刻想到了冬天见到的那个金发女孩。
&ep;&ep;吕懿觉得脚上传来了不太一样的触感,半梦半醒间像是有根羽毛故意在逗他玩。
&ep;&ep;他下意识地想蜷缩起脚趾,又想起来自己动不了,于是嘟囔着:“走开,别碰我。”
&ep;&ep;楚谌动作一滞,没挪开手。他把手背贴在吕懿露出的脚面上,想看他冷不冷,却发现自己的手更凉。
&ep;&ep;似乎就是这一下冰到了吕懿,让他觉得不舒服,睁开了眼。
&ep;&ep;“怎么来这么早……”
&ep;&ep;打到一半的哈欠和说到一半的话都在看清眼前人是楚谌后戛然而止,他立刻咽下了后半句话,切换到了中文:“哥,你怎么来了?”
&ep;&ep;吕懿略显惊慌的神色在楚谌看来有些扎眼。
&ep;&ep;楚谌移开了手,将手插进裤子口袋,用腿侧的体温温暖着无知觉的手指:“这家医院联系了家庭医生,医生就给我打了电话。怎么会扭伤的?还痛么?”
&ep;&ep;“就不小心,避开游客摔的。不痛了,有止痛药的。”吕懿对于自己怎么受伤的不想多谈,很快把话题转到了楚谌身上:“直接从家里过来的么?累不累?其实你没必要……”
&ep;&ep;楚谌没有说话,绕回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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