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迟挽月恬静的小脸,宁怀昭眼里迅疾的闪过了一抹笑意。
鬼丫头,本事不大,点子不少。
说到底,迟挽月还是抓住了宁怀昭对她的心软。
有些人,上心而不自知罢了。
这边是一片温馨和谐,可程婉那儿却是风起云涌。
程婉看见宁怀昭抱着迟挽月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失败了,气的脸色都青了,拍了一下栏杆便打算离开满庭芳。
但是人还没走出去,就被一个书童给拦下了。
程婉这会儿心情不好的厉害,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干什么?”
吟墨微微点头,模样倒是恭敬的很:“程小姐,我家大人有请。”
程婉皱眉:“你家大人是谁?”
“刑部侍郎裴彦裴大人。”
程婉微微眯眼,原来是裴彦。
她本来就是想让宁怀昭来抓裴彦和迟挽月的奸,本来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才会额外找来了两个男人,想着若是捉奸计划失败,她就彻底让迟挽月失去清白,一了百了。
没想到,她竟然一直没看到裴彦上画舫,这才会让那两个男人进去。
可没想到,裴彦居然来了,来了却不去画舫,让自己的计划落空。
想到这儿,程婉气的一挥手,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可谓不狂妄。
“区区一个刑部侍郎,本小姐也是他配见的。”
说完以后,程婉抬脚欲走,身后的吟墨缓缓开口:“我家大人说了,若是程小姐不怕被晋王挟私报复,尽管离开。”
这话果然让程婉成功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吟墨,心下几番思量,这才不情不愿的转回身子:“带路吧。”
吟墨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程小姐请。”
程婉扬着头颅,跟在他身后一同来到了满庭芳一处僻静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摆设奢华又低调,室内燃着袅袅香炉,白烟缕缕上升,蔓延在整个空间里。
是千年的沉香上品。
裴彦坐在小桌前,披着一件墨蓝色披风,正提着茶壶往茶杯里续水,时不时传出来几声咳嗽,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程婉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男人低眉敛目,瘦削清隽,一举一动不急不缓,倒是风雅的很。
她听说的关于裴彦的传闻里,还以为是一个不识诗书的莽夫,如今一看,倒是与他那些流传的事迹相差甚远。
她也实在是想不通这样的一个男子怎么会在百姓和迟挽月面前出那么大的丑,不惜失去面子也要求迟挽月回心转意。
看见她过来,裴彦看向她,缓缓的弯唇,眼睛里流光溢彩,犹如千金难买的琉璃碎。
这双眼睛竟让本不出色的五官也多了几分光彩,程婉不由得一时看愣了。
“程小姐,请坐。”
程婉回过神来,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懊恼,心道:可真是谣言害人。
她又怎么知道面前的裴彦非彼裴彦呢?
坐在他对面,程婉像是努力想找回自己的尊严一眼,始终像是一只骄傲的芦花鸡,高高的昂着头,语气也娇纵的厉害。
“裴彦,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上画舫?你就甘心看着宁怀昭和迟挽月勾搭成奸?”
裴彦轻笑了一声,端起来茶桌上的杯子,放在唇边浅啜了一口,语气不急不缓,声音温和醇厚。
“既然程小姐不甘心,去破坏便是,何故要利用在下呢?”
程婉被他说的心虚,眼神乱飘,像是耍赖一样开口:“我什么时候利用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这祸根,本小姐不认。”
裴彦也不恼,掩唇咳嗽了几声。
“程小姐不认便不认吧,只是,你做的事情,晋王迟早都会查出来的,到那时,他可不会像你我一样,能这般心平气和的喝茶了。”
提到了宁怀昭,程婉的眼睛里才出现了惧怕,手指不自觉的抠了抠桌子边,说话也没了底气。
“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妖孽罢了,能奈我何?”
裴彦的眼里闪过了一抹讥诮。
果真是个蠢蛋,不过刚好拿来利用利用,没脑子的东西利用起来更趁手。
“皇上本将他下放封地,本就打算父子此生再不相见,可皇上却亲自下了召令,让他回长京,甚至三催四请,想见他一面,你当真觉得他是一个无用的窝囊废,对你和程家造不成威胁吗?”
朝堂上的事情,程婉向来不太关心,这弯弯绕绕的事情,她也想不明白。
可是裴彦说的这些话,明面上都在传达给她一个信息。
如今的晋王今非昔比,得皇上倚重,不是他们程家可以与之相抗衡的。
程婉垂着眼睛,眼神四处游弋,想明白了之后,脸上浮了一层慌乱。
“但……但是送口信的人是迟青柳,跟我有什么关系?”
“罪魁祸首是你不是吗?何况,我听说晋王还抓回去了两个男人,他们也跟你无关吗?”
裴彦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平静淡然,眼里却翻飞着层层锐利的精光,字字句句皆是咄咄逼人,要一步步的把程婉逼近自己编织的陷阱里。
“可我从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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