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沈归一纵身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甩了甩胳膊:
&ep;&ep;“那我就来帮您打个下手。”
&ep;&ep;说完颠了颠小厨子的刀,走向桦木砧板。小厨子刚想要说话,大师傅一瞪眼,就面带委屈的闭上嘴站到一边。
&ep;&ep;“葫芦头切块,猪腰改花刀,猪肝要柳叶片,最重要的是每一份的厚薄重量要均等,这样下锅后食材受热才均匀,也能谈到掌握火候了。”
&ep;&ep;沈归脚下垫了一个小木凳,一边切配一边跟小厨子说着话。旁边的大厨一言不发盯着油锅,突然用手飞快从油锅里虚抄了一把:“下料。”紧接着过油断生勾芡碰汁一气呵成。
&ep;&ep;“看清楚了吗?记明白了吗?”
&ep;&ep;大厨把盘中的爆三样往身后的桌面上一放,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端起自己的茶碗喝了一口水。他推了沈归递过来的筷子说:“油烟一过鼻,就没什么胃口了。没想到才这么点日子,你这手上的活就已经成了,这小崽子要有你一半,我也就算后继有人了。”
&ep;&ep;沈归就着一碗白饭慢条斯理的咀嚼着盘中菜,并没搭话。
&ep;&ep;“今日头晌午,县里来了一伙奉京口音的官人,虽做的是平民打扮,但每人身上也有二三十年的功夫,这个做不得假。”
&ep;&ep;大厨一边用碗盖推着茶叶一边看着沈归“回去和二老太太说一声,能躲躲就躲躲吧。”
&ep;&ep;沈归吃完了起身,看向盘底。只见盘中只有些剩下的卤汁,一分余油都没有,朝着大厨伸出拇指一翘:“好功夫。”说罢抱拳拱手,转身往后门走去。
&ep;&ep;“以后少在外人面前伸手,你这么尊贵的身子,干这个可让人瞧不起。”大厨拎着烟袋出门相送。
&ep;&ep;“扯淡。”沈归头也没回,笑嘻嘻的扔下俩个字推门而出。
&ep;&ep;“真是一块好材料啊”大厨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我他妈教了你八年了,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孩子。”小徒弟一遍刷碗一遍听着师傅的骂,眼泪滴在水盆里,哭的悄无声息。“这几天都你上灶,人笨就他妈给我多练。把你刚才炒的那盘回个锅,给门外那一桌穿布衣的官老爷们送去。”说完在自己身上拍打几下,也从后门出去了。
&ep;&ep;沈归从四通街口的东泰楼里出来也不走远,就靠在门外挂着的四个幌子下面砸着嘴巴。也就一小会的功夫,从街尾结伴走来两个孩子。齐雁手里攥着一把花生走在前面,一面走一面抛起用嘴巴接着,边吃边玩;身后的齐返左右手各举着一个肉包子,嘴巴周围全是油,小跑着紧跟哥哥,也不忘把流到手边的油汤舔干净。
&ep;&ep;“沈大哥沈大哥,孙二娘的包子越来越好吃了。”
&ep;&ep;站在沈归面前一脸油汤的齐返认真地和沈归说。沈归没说话,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巾使劲的朝齐返的脸上擦着,小齐返也不挣扎,继续认真地吃包子。
&ep;&ep;“孙少爷,那一队人开始是往山南通你家的路上走,后来不知道咋回事走半截又朝着西山口去了。”沈归把齐返的手指头从他嘴里拽出来,然后在他自己的腿两侧拍了一下:
&ep;&ep;“你看你哥,不仅人很能干,吃过饭后人也干净。”“
&ep;&ep;孙少爷,我还没吃呢。”
&ep;&ep;小齐雁一脸无所谓的剥着花生:“刚才本来也想在孙二娘那吃的,但见那一队人马要出城,我就先跟了上去,让老三在这等着您。”
&ep;&ep;沈归咦了一声:“那你这花生哪来的啊?”
&ep;&ep;“哦,这个啊,刚才路过城门口,遇见刚炒完山果背着挑的孙老头,一错身的时候顺手抓了一把,本来还有糖渍板栗的。”说完小手一指弟弟:“我本来都剥开打算一起吃个满口香,他都给我抢去扔稻米粥里喝了”
&ep;&ep;沈归看着满脸委屈的齐雁说:“你们哥俩没一个好东西。”
&ep;&ep;兄弟三人打打闹闹的顺着通往太白山西山口的小路走去。齐雁上树掰了一枝满是树叶,像是扫帚一样的枝丫,别在了齐返的腰巾上。虽然不重,但枝叶很是茂密,可怜的小齐返一边走山路一边提着裤子,自然就走在了最后面。
&ep;&ep;沈归叼着一根树枝,自言自语的说:
&ep;&ep;“要是能来一袋子滇南烟该多好啊。”
&ep;&ep;“我爹有关东叶子,孙少爷想要我明天出门前拿一袋子,咱一起尝尝呗。”
&ep;&ep;沈归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ep;&ep;“咱们还不到十岁,怎么能偷窃呢。”
&ep;&ep;“大哥二哥,我裤子要开了。”
&ep;&ep;一直在后面坠着的齐返咧开嘴就要哭。“这进了山又没有沙土地,你让他遭这罪干嘛?”沈归跑回去把树枝从齐返的腰巾上取下来,然后掏出刚才那块方巾给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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