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有几个当场释放。
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毛病,由不得众人不服。
事实证明,不是活不下去,义军又没有展现出光明的前景,大家最多保持中立。
十来个百姓领了粮食,全部缩了回去,至于分发田亩,根本没人要。
方天定也不以为意,这种困境,只要有两场胜仗,自然迎刃而解。
公审结束,准备撤回,方天定转头看到几个人,各持火把,准备放火。
“站住!”方天定喝止几人,问道:“你等欲烧何处?”
“方有常家啊。”
回答的理所当然,方天定觉得心好累。
纵火大掠,贼性难改,想收拾军心,任重而道远啊。
方腊走过来,说道:“狗贼豪宅,留之何益?若是官兵来,又有住处,不若一把火烧了。”
方天定道:“爹,水火无情,若是殃及乡亲,岂非我等过错?且,烧了此处,官兵还能露宿不成?再则,许多粗重家什于我无用,乡亲们却可取用,总好过付之一炬。”
沉思片刻,方腊颌首,道:“言之有理。”
阻止了放火,方天定仍未释怀,默默盘算着怎么加强思想教育。
推拉着粮车,牵着猪牛羊驴,大家伙兴高采烈的往山里走去。
路上,方天定通过旁敲侧击,也弄清楚了大家伙的身份。
方家的有圣公方腊,堂弟方杰,叔叔方貌,堂爷爷方垕。
摩尼教骨干有潘文得,应明,家余庆、李韶、韩明、杜敬臣、鲁安、潘濬、程胜祖,刑政,冯喜,叶贵,蒲文英。
除了方杰,其他人并无出色战绩,甚至可以说是送人头的。
方天定心中升起了紧迫感。
若想对抗梁山好汉,石宝、邓元觉、王寅、庞万春这些猛将,必须尽早寻到。
只是毫无线索,无从着手,只能等他们自己出现。
思虑间,众人进了山,绵延山道七拐八绕甚是险要。
帮源洞附近丘陵上,零散着许多窝棚,见到方腊回来,无数人迎了出来。
最前面的,却是方天定的母亲邵氏,妹妹方百花,弟弟方亳。
问候寒暄后,方腊吩咐煮饭,大家尽皆饱餐一顿。
方天定也问了清楚,这里一共有三万人,尽为破产贫民,猬集在方腊周围,以求活命。
第二天,方天定找到方腊,说道:“爹,我们人多势众,然而却是乌合之众,如今有粮,正好捡点精壮,训练出一只强兵以备不患。”
方腊道:“本当如此,却有一个难处,兵甲全无,如何练兵?”
方天定道:“兵甲或可慢慢打制,练兵却宜早不宜迟,再则,编制藤甲,削竹为枪,亦可应急。”
方腊犹疑道:“竹枪可用?”
方天定笑道:“试试便知。”
方天定说的竹枪,当然不是孩童的玩具,而是狼筅。
狼筅乃用大毛竹,上截连四旁附枝,节节枒杈,视之粗可二寸,长二丈。
听说方天定要削竹为枪,众人都来看热闹。
潘文得调笑道:“天定,听说你要制造竹枪?”
众人都笑,竹子如何杀人?
方天定也不去管,选了老迈坚韧的毛竹,取了两丈长。
前端削尖,两旁留枝,用火熨烫的有直有勾。
看到半成品,众人还是笑。
方天定又仔细烘烤一遍,再入桐油浸泡,敷上毒药。
毒药?!没人敢笑了。
持着两丈长的狼筅,方天定笑着对潘文得说道:“兄长可愿与我一试?”
潘文得人称“游弈神”,未来会官拜润州统制官,有的是勇力,自然不惧,挺着朴刀走上前来。
只听方腊喝道:“胡闹,枝杈蔓延,又有毒药,若是受伤又如何?”
方天定接道:“父亲所言在理,重新取过就是。”
重新换了根毛竹,又给潘文得一个斗笠当做盾牌。
方天定站在潘文得面前,道:“我防守,只直刺,兄长尽可来攻。”
潘文得挺起朴刀,就像绕路而来。
方天定斜挎步,狼筅刺出,潘文得斗笠护身,朴刀砍出。
只见前端被砍落了一尺有余,方天定回步,持筅而立,面对潘文得。
潘文得被阻了阻,也没拉进距离,只能重新来过。
这样,两人纠缠一阵,狼筅只余一丈,潘文得却无计可施。
“且休!”潘文得跳出战圈,道:“大郎武艺高强,我攻不进去。”
方天定笑道:“此物若是前端加锥,便是鳞甲亦可破,结阵而战,官兵必不能挡。”
又叫了十余骨干,稍微培训后,排成一排。
竹长两丈,枝杈蔓延,整齐如墙。
方天定又道:“此乃战阵,谁人来破?”
众人面如土色,莫有敢言能抵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