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曾慧永悲愤地看着卫音希:“你还想让我再说什么?卫音希,你还有没有一点点良知?”
&ep;&ep;她抹一把泪,看着呆呆的卫音希,挑衅地说:“我就是故意的,我故意告诉别人的,你抢了你姐姐的男朋友;我传出去你之前不交男朋友是因为你性向有问题,现在,从同性恋变成双性恋而已。卫音希,你知道你从前的形象,大家都很相信啊。不过你放心,习诺是帮着你辩解的。”
&ep;&ep;“卫音希,这是我做的唯一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我愿意在我大学时放肆这么一回,纪念我一厢情愿的友谊。”
&ep;&ep;“卫音希,你的性情,说得好听是天真不知世事,说得不好听就是自私。你坐在你自己的城堡里接受所有人的善意。而你只在自己心里想像着自己也有的善意却从来不曾付诸实施。”
&ep;&ep;“任何人的友谊付出,都是有限的,我不可能无止境地被你欺骗和索取,你也不可以无止境地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而只是流露出感恩的表情而已。我很厌倦你。卫音希。”
&ep;&ep;☆、120|05|22||
&ep;&ep;卫音希一个人在图书馆坐了一天。
&ep;&ep;卓谦远远地看着她,并没有去打扰,他想,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着。所以他只是拿了书看着,然后隔一段时间看看她。
&ep;&ep;卫音希其实什么也没想,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是觉得难受,还有自责。然而自责什么难受什么是不清晰的,所以她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本书,就这么呆呆地皱着眉。
&ep;&ep;图书馆是通宵的,她可以一直这么坐下去。
&ep;&ep;所以她坐了很久很久,不饿,不渴,没有感觉。而思绪慢慢恢复。
&ep;&ep;如果说好友的突然决裂让她难受伤心,事实上,不如说是曾慧永说的话让她惊骇。
&ep;&ep;原来自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ep;&ep;原来自己,真的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ep;&ep;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呢?是真的不知道吗?
&ep;&ep;不是的,她在想,任何时候,她总是最在意最注重自己的感觉。自己感觉不好,自己感觉讨厌,自己感觉对不起,自己感觉不能接受……她不是没有想过别人的感觉,然而最终的决定,她总是不曾违背自己的感觉。
&ep;&ep;只是感觉和感受,而不是考虑和思索。
&ep;&ep;做决定不应该考虑自己的感觉吗?当然要,可是,凡事只考虑自己的感觉,那是什么?
&ep;&ep;是自我、自私。
&ep;&ep;怎么能不让人讨厌,怎么能不让人失望。
&ep;&ep;卫音希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头伏在手臂上。
&ep;&ep;图书馆里人人都静悄悄。窗外只看得见几点路灯寥寥,而天上繁星隐隐,这是半夜才能见到的光景。
&ep;&ep;身边有衣襟带着轻风靠近,桌子上多了一杯酸奶一个袋装三明治,卫音希慢慢抬起头,看到卓谦轻悄走开的背影。
&ep;&ep;她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的酸奶和三明治,忽然,就泪盈于睫。
&ep;&ep;颜子真怒极,她拍桌而起:“这是造谣诽谤,音希,我们可以告她!”
&ep;&ep;简直岂有此理,这种谣言辩无可辩,连清者自清都没办法证实,太恶毒。
&ep;&ep;卓谦冷静地分析说:“如果只是说卫音希和‘姐夫’什么的谈恋爱,爆炸性不是那么大,可是‘同性恋’就不一样了,大家问来问去说来说去的都是这个。不过我不明白,如果曾慧永只传第二个谣言,那谁也猜不出来是她说的,而且效果一点也不差。她为什么要画蛇添足?”
&ep;&ep;卫音希没说话。
&ep;&ep;颜子真不太知道她们的友情,但她何等聪明,马上就说:“因为她想让音希知道。”
&ep;&ep;卫音希心里咯噔一下,是的,曾慧永就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想再和她维持友谊,不想再和她做好朋友,所以,何必衣锦夜行?而且事实上,曾慧永并不认为第一个是谣言。
&ep;&ep;卫音希的难过已经不是那么厉害,她想,说她凉薄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人若要存心伤她,她就能很快地恢复。
&ep;&ep;可是如果曾慧永没有传谣,而是坦白地和她绝交,她想,她会难过很久很久。
&ep;&ep;颜子真看着卫音希:“音希,我们告她。”
&ep;&ep;她已经冷静下来。这个谣言会是对卫音希长久的伤害,特别是第二个,如果卫音希日后成名成家,更将是很难澄清的传闻。
&ep;&ep;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颜子真忽然难过起来,这太过分,太过分。
&ep;&ep;可是卫音希不出她意料地摇摇头,然而说出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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