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璋看着她面上神色,接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这一世是不可能一点错都不出的,端看犯的错是大是小,能否改过罢了。你是看错了人,可你如今已反应过来,且时候也并不算晚——至少,你现下还未因为自己的错看与轻信而犯下什么无可弥补的大错。”
&ep;&ep;宋晚玉知道霍璋是在安慰自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下不由泛起又酸又软的感动来。
&ep;&ep;霍璋却是神色如常,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开话题道:“对了,松松一般都吃什么?我给它喂了些玉米,它好像不大喜欢.......你先前都是喂什么的?”
&ep;&ep;提起那只送给霍璋的小松鼠,宋晚玉不免也转开了思绪,下意识的道:“我就喂了些坚果,它什么都吃的啊。”
&ep;&ep;霍璋便又笑:“那,大概还是不大适应笼子吧。”
&ep;&ep;宋晚玉想起霍璋还要给松鼠做新笼子,心下又觉酸酸的,哼哼着道:“我瞧那笼子已经够好了。”
&ep;&ep;霍璋倒是没说什么,缓步引着她往里走,指着摆在案上的木笼子以及木笼子的小松鼠松松,打趣似的与她说道:“还真是不够好,我看这笼子只怕是住不了几日了.......”
&ep;&ep;宋晚玉原是不以为然,待得看见了那个被松松咬得乱七八糟的木笼子,亦是吃了一惊——这算是之前用金笼子时没有遇到的事情。
&ep;&ep;霍璋倒是不以为意,反到是一边思忖,一边道:“我原想着做个竹笼子也就罢了,可瞧它这锯子嘴,只怕是还得做个铁笼子。”
&ep;&ep;宋晚玉简直不敢想象霍璋打铁的模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你会做铁笼子?”
&ep;&ep;霍璋摇摇头,然后又道:“应该也不难吧?”
&ep;&ep;宋晚玉再不敢拖拉,生怕自己说得晚了霍璋就去学打铁了——做木雕还能锻炼手上功夫,这打铁算什么?那得多累啊!
&ep;&ep;所以,宋晚玉立时便道:“其实我之前已经给松松准备了个金笼子,这个它肯定咬不坏!”
&ep;&ep;霍璋看她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又仿佛只是随口一应:“嗯,那就用你的金笼子吧。”
&ep;&ep;宋晚玉暗暗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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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四月。
&ep;&ep;秦王乘胜逐北,至高壁岭。
&ep;&ep;第39章收复晋阳
&ep;&ep;士卒将领们随秦王且追且战,一昼夜疾行两百余里,待到高壁岭时,皆是面有疲态。
&ep;&ep;副将看在眼里,亲自上前,伸手去牵秦王马缰,低声劝道:“大王收复浍、晋二州,大破吕州,追寇逐北,不惜昼夜,一路至此,功莫大焉。但,自柏壁起,吾等奋战数日,其后昼夜追剿.......如今兵疲马累,士卒饥疲,兵粮不继,岂可冒进?”
&ep;&ep;说着,他又拿出羊皮地图,指着上面的位置,与秦王道;“这雀鼠谷号称‘数十里间道险隘’,高壁岭更是其间最险,地势逼仄,实是不利行军。”
&ep;&ep;秦王手握缰绳,宽大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鼓起。
&ep;&ep;他并未应声,只默然的抬起眼,极目远眺,望向远处。
&ep;&ep;副将便又朝秦王深深一礼。
&ep;&ep;他身上那沾满了灰尘的甲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他的声音仍旧低沉而又郑重:“还请殿下为己身安危计,为大局计,在此稍作休整,待兵粮齐备,再图复攻,时犹未晚。”
&ep;&ep;秦王骑在马上,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战局时机一向稍纵即逝,若我等在此耽搁,敌寇稍得喘息,退占介休,依仗雀鼠谷地势天险,回头痛击,我等反要受制。何况,往北便是晋阳,倘他们与晋阳合兵,趁机反击,那么我们就是真正的前功尽弃了......”
&ep;&ep;“晋阳乃王兴之地,我等此来亦是为了北复晋阳,岂可于此耽搁?!”
&ep;&ep;“所以,眼下不能退,不能停,必须要追!万不可错此良机!”
&ep;&ep;秦王语声坚定,便如铁石,未有片刻动摇。
&ep;&ep;副将亦是变了神色。
&ep;&ep;事实上,秦王领兵昼夜奋战,自己亦是已经熬得双眼微红,此时颇有倦意。但他与副将说完后,还是强打起精神,骑在马上环视那些随他追击一昼夜的将领士卒们。
&ep;&ep;他的目光在那些熟悉或是陌生的脸容上掠过,忽而挑眉,扬声一笑:“军中尚有一羊!待得我等大破敌军,本王亲自烤了这羊,大贺全军!”
&ep;&ep;说着,他伸手推开了副将抓着马缰的手,挥鞭往前,道:“走!”
&ep;&ep;话声未落,将士士卒皆是大声应和,策马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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