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他也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这具摒弃了神性的分/身，有时候会展现出少许恶趣味。

&ep;&ep;——就让她以为自己懂了吧：）

&ep;&ep;艾兰纳斯唇角微勾：“刚刚说到哪了？”

&ep;&ep;“我忘了。”茉伊拉朝他翻白眼。

&ep;&ep;知道艾兰纳斯身上也存在着人性以后，她忽然就没那么怕他了——至少，没那么怕这个神明的分/身了。

&ep;&ep;艾兰纳斯淡淡垂下眼睫：“修女们开饭了，你不过去么。”

&ep;&ep;说话间，花园另一边就传来了索菲娅的声音：“茉伊拉大人，您在这里吗？”

&ep;&ep;*

&ep;&ep;下午又去了另外的修道院。

&ep;&ep;返回教会时已经霞光满天，茉伊拉和索菲娅倚在马车的车厢两边，眼底尽是疲惫之意。

&ep;&ep;茉伊拉随口说道：“好像向光明神祈祷可以消除疲惫。”

&ep;&ep;索菲娅点了点头：“教典上是这样写的。”

&ep;&ep;“但是我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更别说祈祷了。”茉伊拉懒洋洋地开口。

&ep;&ep;索菲娅用清澈的绿眼睛看了茉伊拉一眼，笑出声来。

&ep;&ep;“我说，索菲娅，”茉伊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以后别叫我茉伊拉大人了。”

&ep;&ep;索菲娅点了点头：“确实，被人听见了容易暴/露你的身份，以后、我只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这么叫你。”

&ep;&ep;“不是这个意思啦。”

&ep;&ep;“好，茉伊拉。”

&ep;&ep;*

&ep;&ep;天色暗去，教堂里亮起点点烛光，照亮了穹顶上神明创世的壁画。天使是最先诞生的种族，庄严的天国是神明赋予他们的居所。地狱是魔鬼的归宿，狰狞的图景令人心生惧怖。人界位于天地之间，在人界的尽头环绕着虚无的深渊，混沌正是从中所生。

&ep;&ep;艾兰纳斯站在束柱的阴影中，银白长发披在肩头。

&ep;&ep;“您打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茉伊拉扮成修女，自然也承担了部分事务，夜色已深，她是来给教堂关门的。

&ep;&ep;“你用了肯定句。”艾兰纳斯没有回眸，声音里却仿佛含着笑意，“这是要赶我走。”

&ep;&ep;茉伊拉倒没有否认：“你现在的身份，不是皇帝陛下的使者吗？长时间滞留在教堂里，不太好吧。”

&ep;&ep;艾兰纳斯掀起长睫，淡淡瞥了教堂尽头的神龛一眼。

&ep;&ep;那里耸立着光明神的圣像，祂手捧日轮与星辰，面容悲悯安详。

&ep;&ep;虽然艾兰纳斯没有明说，但茉伊拉却读出了那一眼的意思。

&ep;&ep;‘这是我的教堂。’

&ep;&ep;“好吧，”她点了点头，无意同他争执，“既然是你的教堂，那你晚上就睡在这里吧。”

&ep;&ep;说完抬脚作势欲走。

&ep;&ep;“茉伊拉。”他开口叫住她，声线是一贯的禁欲冷淡。

&ep;&ep;茉伊拉回过头来，露出得逞的表情，主动牵起艾兰纳斯的衣袖：“好啦，跟我走，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ep;&ep;第7章学院

&ep;&ep;月光落在教堂侧面的滴水嘴兽上，万籁俱寂，唯有清冷的脚步声回荡在檐廊间。

&ep;&ep;银发少女拉住白袍神明的手腕，踏着被切割成一条条拱形的月光向前走去。

&ep;&ep;“听说教廷会安排圣女去帝国学院上课，”气氛有点安静，茉伊拉找起话题，“我应该也会跟着过去。”

&ep;&ep;艾兰纳斯闲适地跟在茉伊拉身后，他身高腿长，茉伊拉一路小跑，银发美人却只是保持着优雅的步调行走。

&ep;&ep;“……嗯。”他淡淡回应。

&ep;&ep;夜晚的空气又变得安静清凉。

&ep;&ep;茉伊拉有点想松开艾兰纳斯，尽管隔着一层衣袖，他修长如玉的手腕却印在她的掌心，脉搏微微跳动。

&ep;&ep;而且，刚刚已经是她找的第五个话题了。

&ep;&ep;为什么住处还没有到。

&ep;&ep;“你走错路了。”

&ep;&ep;艾兰纳斯轻声提醒。

&ep;&ep;他们现在所在的是王城的光明大教堂，在庄严恢弘的主殿之后，还有规模不小的建筑群，供神职人员办公生活。

&ep;&ep;这些层叠错落的回廊和塔群，长得太像了。

&ep;&ep;茉伊拉昨天跟着索菲娅熟悉了一遍，这会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还是深夜，更难辨别出正确的路。

&ep;&ep;经过一个拐弯，建筑群到了尽头。锈蚀的精铁栅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