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哎呦伶妃娘娘,你这可让咱家好等,”刚开了口,许若伶便连忙给长叶使了个眼色,长叶上前又是一个荷包塞过去。
&ep;&ep;这老太监语气才好了些,他补充道:“害,咱家这多等一会儿自然是应该的,可就怕误了陛下。”
&ep;&ep;许若伶便笑着点头,“公公说的是,是本宫磨蹭了些,还得靠公公多费费心了。”
&ep;&ep;“娘娘客气了,这自然是咱家分内的事儿。”
&ep;&ep;两人客套了两句,这老太监才带着沈归荑辞别。
&ep;&ep;那太监走的不快,沈归荑便慢吞吞的跟在后头,连鸦青都不曾随同,好在这繁灵宫和引朝殿隔得不算近,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心理准备。
&ep;&ep;平日里沈归荑活动范围不过就是凤栖宫和繁灵宫,偶尔再去东宫一趟,这引朝殿的路她是半分也不曾走过。
&ep;&ep;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沈归荑便到了。
&ep;&ep;她垂着眸子不敢四顾,待那老太监凉飕飕的说了一句“请吧”,她便老老实实的进了屋子。
&ep;&ep;入眼便是一面绣着湘竹的金屏,雕梁大柱,黄纱幔帐,无一不透露着精雕矜贵。沈归荑撩起珠帘进了内室,才见那龙榻上倚靠着一个男人。
&ep;&ep;男人面色略显憔悴,年纪瞧着也不算太大,眉宇英挺,那双眼睛和江宴行极像,狭长又深邃,只是多了些沧桑老态。
&ep;&ep;他身着明黄色的中衣,手里拿着一卷书,榻边香木小几上放着茶盏。那镂窗半开着,阳光斜照进来,正好落在榻上。
&ep;&ep;沈归荑顿住了脚步,不敢再进。
&ep;&ep;江朔听见了声音,便放下手中的书卷,循声望去。
&ep;&ep;珠帘下立着一名绛紫色罗裙的女子,那裙子颜色虽有些暗沉老成,可在女子身上穿着却极为耐看,眼睫半垂着,低眉顺目。
&ep;&ep;露出的鼻尖和下颌精致如白瓷,青涩又矜弱。
&ep;&ep;头顶的珠帘微微晃着,她发髻上的花簪流苏也在颤动,垂在耳鬓两侧,亦如她的姿态,端庄矜雅,却又平添一抹娇婉姿楚。
&ep;&ep;江朔眸色一亮,才扯动着嘴角笑了,对着沈归荑招手,温声道:“到朕这边来。”
&ep;&ep;沈归荑顿了一秒,这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ep;&ep;瞧着少女似乎有些戒备和紧张,江朔便抬手拍了拍床沿,语气温和,半带着安抚:“坐这儿。”
&ep;&ep;沈归荑乖乖坐下。
&ep;&ep;“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ep;&ep;沈归荑乖乖抬头。
&ep;&ep;少女眉目精致,柳眉纤弱,眸子有些雾气,她坐的拘束,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宽大的袖摆将她的手遮了去,只露出了一截粉白的指尖。
&ep;&ep;江朔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只是笑着问,“你叫沈如姬?”
&ep;&ep;沈归荑并未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ep;&ep;“有如姬姒,助集同邦,”江朔细品片刻,“是个好名字。”
&ep;&ep;“今年多大了?”江朔又问。
&ep;&ep;沈归荑顿了一秒,“还未及笄。”
&ep;&ep;闻言,江朔便轻笑了一声,那一声笑落下后,便是沉默。
&ep;&ep;他思忖半晌,语气似乎带着意味深长,又带着一丝妥协,“还是个小丫头。”
&ep;&ep;沈归荑藏在袖中的手捏的紧了些,她怎么会不知道江朔的意思,那语气已经明显到了就差指着脸对她说,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可我没有戳破罢了。
&ep;&ep;她半垂了眼睑,将眼底的情绪遮挡在内。
&ep;&ep;似乎是注意到了沈归荑袖中的动作,江朔抬手摊开,对着沈归荑道,“手放过来。”
&ep;&ep;沈归荑没动,默了约莫三思息的时间,她才松开紧握的拳,撩起袖子将手放在江朔的手里。
&ep;&ep;手被一把握住,带着滚烫的温度,背上是粗糙的触感。
&ep;&ep;少女的纤细的玉指在男人宽大的手掌内显得格外小巧又,更衬得葱白如玉。
&ep;&ep;江朔掰开沈归荑的手指,摊开,指腹落在沈归荑的手心上细细摩挲,随着指尖的滑动,江朔便在沈归荑的手上落了一个字。
&ep;&ep;——姝。
&ep;&ep;写完之后,他并未松开沈归荑的手,相反,手掌还收紧了一些,更清楚的感受那细嫩的柔荑。
&ep;&ep;他问,“可喜欢?”
&ep;&ep;江朔问她姝这个字喜欢吗。
&ep;&ep;她自然是知道江朔什么意思,若无意外,“姝”这一字便是她的封号,想到这里,沈归荑身子便有些发冷,头皮也连带着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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