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去管的,便拒绝道:“不必了,我去书房等他吧。”
&ep;&ep;如她所料,这小太监果然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应了声,便又跑去忙自己的了。
&ep;&ep;沈归荑其实有些吃惊,她不太懂江宴行到底怀疑她是什么身份,才会让她在东宫这般随意来去,甚至去书房也没人管。
&ep;&ep;只不过,她对书房没什么兴趣,她倒是想去江宴行的寝宫瞧瞧。
&ep;&ep;她又找人问了路,这才被引着去了江宴行的寝宫,外头没人守着,那人也只是将沈归荑带到便走了。
&ep;&ep;沈归荑推门进去,一股极为清淡的紫檀香气袭来,这是江宴行身上固有的味道。
&ep;&ep;她关上房门,细细打量。
&ep;&ep;和永硕帝寝宫不同,江宴行不以奢华矜贵为主,倒是有些简单的精致。
&ep;&ep;入眼是玄青色的纱帐,珠帘也是清一水的暗色,梁柱没有雕饰,底盘只镀了层晃金,再无其他。
&ep;&ep;往右侧看,是画了山石的四折面锦屏,略过朴素,屏前摆了一张檀木桌椅,泛着冷硬的色泽。
&ep;&ep;卷珠帘进了内室,这才有些不同,光窗户便有四扇,窗扉半阖,四扇窗开口缝隙方向不一,碎金色挤进来在地上的投影便有些交错斑驳。
&ep;&ep;似乎是玄色有些暗,便见临近床榻的地方单独支着一台灯托,柄身是细长的黑色,顶端才是镂空的圆形灯罩子。
&ep;&ep;那圆笼大有讲究,雕工精细,质地雪银,整体瞧着就如那鬓上的银簪一般,精致又矜雅。
&ep;&ep;里头嵌了一个巴掌大的夜明珠,泛着温润的光泽,将那外头罩的雪银衬的都黯淡几分。
&ep;&ep;沈归荑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江宴行这寝宫装饰瞧着是朴素了些,可那床头的夜明珠,倒也不是永硕帝宫中那一堆奢华的东西能比的。
&ep;&ep;她也没进内室,只是在外头的檀木椅上坐下,顺手便将茶花酥搁在了桌上。
&ep;&ep;却说这边沈归荑方一进江宴行的寝宫,便有人跑去通知了宫外的侍卫,侍卫听了面色没有波澜,只是招呼了几个人盯紧沈归荑,又吩咐人去告诉江宴行。
&ep;&ep;江宴行这会儿不在宫内,上午拜见了皇帝后便去了卫太傅那里。
&ep;&ep;他连人都没带,只拿了一柄折扇。
&ep;&ep;卫太傅在城郊外的一所宅子住着,江宴行知道他喜欢钓鱼,便吩咐人在后院挖了一口池,撒了一把观赏鱼卵,宅子里伺候的人不多,养鱼的倒是有七八个。
&ep;&ep;卫怀无头上戴着斗笠,腿边放着小几,正拿着一根无饵的鱼竿钓鱼,大老远便瞧见有个白色身影,他也没细辨,对着来人招了招手。
&ep;&ep;待那人走到跟前来,他才开口,“可又画了?”
&ep;&ep;江宴行这回穿了一身月白锦袍,袖边纹着金线,发冠别的是一支白玉,他老老实实拱手作揖,喊了一声老师,才从袖里拿出那柄折扇。
&ep;&ep;弯着腰身没动,双手呈给了卫怀无。
&ep;&ep;卫怀无看了一眼,这才放下鱼竿,细长的鱼线滑动,将那池子边静游的鱼惊得散开。
&ep;&ep;他接过折扇,打开看了一眼,不过一秒,便敷衍的摇了摇头,放到了小几上,继续拾起鱼竿,好似那折扇不及钓鱼一半有吸引力。
&ep;&ep;这时也有小厮瞧见了江宴行,连忙搬了个椅子过来。
&ep;&ep;江宴行坐下,看了湖里的鱼一眼,又瞥到了那银光闪闪的鱼饵,问道:“他醒了,老师可要进宫看望?”
&ep;&ep;卫怀无没理他,只盯着池子里的鱼看,待那被惊散的鱼重新聚过来,他才开口。
&ep;&ep;“你觉得这鱼,知道这是钩吗?”
&ep;&ep;江宴行知道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便顿了顿,答,“请老师赐教。”
&ep;&ep;卫怀无听了也不说话,然后拿起小几上的折扇打开,扔进了池子,啪嗒溅起一片水花,游鱼四处逃窜,不过瞬间,便只剩下了那柄扇面浮着。
&ep;&ep;两人便看着那池子盯了半晌,等那一池子的鱼再聚回来,他才笑了一声,道:
&ep;&ep;“我觉得,鱼不光辨别不出鱼钩,对于外界的冲击似乎也容易忘却。”说罢,他看向江宴行,问道:“那么,你是鱼,还是钩?”
&ep;&ep;江宴行闻言顿了顿,眸光微闪,这才起身再次拱手作揖,“学生明白了。”
&ep;&ep;卫怀无见势笑着哼了两声,似乎有些不满,“坐下吧,”待江宴行坐下后,他又说道:“你扇子上那鱼画的戾气太重,比我上午烤的鱼还糊。”
&ep;&ep;江宴行点头应下,态度谦卑,安静的听着卫怀无数落。两人坐着聊了几句,便有人匆匆跑来,作势要附在江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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