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沈归荑不言,却是先拉了软椅坐下,同时将手边另一摞高一些的画像都推给了沈归荑。
&ep;&ep;“这些是全部的画像,你逐个翻翻,还有那一摞我相中的,也瞅瞅,若是觉得可以,便留个心眼儿。”
&ep;&ep;说罢她顿了顿,才道:“多选几个,人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ep;&ep;沈归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人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江宴行这树断了枝,便也没有再抓的必要了。
&ep;&ep;她点点头,便去翻那些画像,许若伶靠在一旁看她,沈归荑垂着眸子,瞧得极为认真,视线从她鼻尖上下滑,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ep;&ep;那璎珞衬托下的白皙脖颈落了点红,绕着颈一圈,都有些淤青的痕迹,若非她瞧得仔细,怕是混在了那垂毓璎珞里根本看不出。
&ep;&ep;许若伶抿了抿唇,脸色微变,神色飞快的闪过一丝埋怨,转而却又消失不见,她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秒,便又闭上了嘴。
&ep;&ep;看着一张张翻过的画像,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ep;&ep;只是不过一秒,她似乎又是打定了什么注意一般,换了另一种神采,好似那抹忧心的模样如同幻觉,她抬手拉过沈归荑筛选掉的画像逐个又拿起。
&ep;&ep;啧啧啧,连啧三声,“要我说,这男人啊,有他行,没他也不是不行。”
&ep;&ep;她拿起一张无介绍的纯画像摇摇头,搁在一边又拿起另一张,“别人都写了介绍就他不写,不过都是装模作样罢了,什么好的坏的没见过啊,吃又没吃嘴里,臭架子倒高,跟谁多稀罕他似得。”
&ep;&ep;许若伶说完嗤了一声,再去拿第三张,“呦瞧瞧,看这写的能把人笑死,高处不胜寒,”说着她也跟着笑出了声,“我寻思站得高就把自己当成稀罕东西了,怎么的,他比全天下的男人多条腿儿?”
&ep;&ep;“都是些臭男人罢了,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看着就烦。”
&ep;&ep;沈归荑自然是听着许若伶说话的,只是越听着,她翻着画像的动作便越慢,越觉得许若伶这骂人的话大有文章。
&ep;&ep;.....她怎么觉得许若伶这话骂的不是别人,而是江宴行呢?
&ep;&ep;思及此,她下意识抬眸看了许若伶一眼,后者也顺势抬眸,和她的视线交汇,后微微一笑。
&ep;&ep;那笑温和,半带着安抚。
&ep;&ep;沈归荑却突然愣住。
&ep;&ep;她住在许若伶这里,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几时睡觉几时晨起,许若伶都知道,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去找江宴行一事,瞒得了许若伶呢?
&ep;&ep;还有那话,高处不胜寒,如今这东越,除了江宴行有几个敢说自己高处不胜寒呢?况且那画像是她看过才放一边的,并未有这句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