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归荑刚从方才崩溃痛哭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又突然遇到江宴行,心里不由得一慌。
&ep;&ep;她把薄唇抿了又抿,气息稳了又稳,才抬眸看向江宴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殿下何时来的?”
&ep;&ep;“不久,”江宴行从花簇中走出,“就在七公主崴脚的时候来的。”
&ep;&ep;七公主......
&ep;&ep;沈归荑瞬间便捕捉到了江宴行称呼的变化,他喊她七公主。
&ep;&ep;她眸色一凛,脑海里瞬间时间倒退到她方才放声大哭的时候,她的确是说了话,说了沈如姬,也说了自己。
&ep;&ep;沈归荑突然浑身有些发冷,她似乎不愿意接受江宴行将她方才的模样观了个全程,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ep;&ep;“那你听了多少?”语气艰难。
&ep;&ep;江宴行迎上沈归荑的视线,眸子深邃。
&ep;&ep;“全部。”他说。
&ep;&ep;第22章暧昧(一)&ep;要对我负责(入v公告)……
&ep;&ep;江宴行在书房一直在批阅奏折,过段时间便是春蒐,上奏者多是为这而来,以及一些操办时遇到的棘手的问题。
&ep;&ep;他一一批过,到了下午才批完。
&ep;&ep;也就是在他批完后,他才知道沈归荑前不久来东宫找江倚之。
&ep;&ep;江宴行看着遇琮呈过来的荷包,面色窥不出表情,也没接,只淡淡的说了句,“送去淮亲王府上。”
&ep;&ep;吩咐完,便去了寝宫换衣裳。
&ep;&ep;今儿这奏折初春蒐之外,还夹了一则密信,关乎江南盐商诸事,以及南下之地的洪灾。
&ep;&ep;他心里虽已有了对策,但还是想去请教一下卫怀无。
&ep;&ep;江宴行多年前上山亲自去请卫怀无时,穿的便是一身白,此后见他,便一直这身素色,从未变过。
&ep;&ep;他拿了在扇面上新画好鱼的折扇,便出了宫。
&ep;&ep;天色渐晚,他沿着御花园走,要从侧门出去,只是不想却瞧见了沈归荑。
&ep;&ep;他看到沈归荑想要往亭子上走,却崴了脚。
&ep;&ep;那一脚崴的不轻,他以为沈归荑会跌倒,却被她一手握住亭座上围着的竖柱,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手指泛着的苍白足见用力。
&ep;&ep;他听见沈归荑从小声的哽咽变为放声大哭。
&ep;&ep;沈归荑在骂人,骂了沈如姬,也骂了他。
&ep;&ep;那哭声不是纯粹的哭,带着难以言喻的委屈,又带着撕心裂肺的悲恸,声音也逐渐变为嘶哑,含糯的像是泪水滚进了嘴巴。
&ep;&ep;他听见沈归荑说为什么偏要我替沈如姬和亲,就因为我死了娘没人护么,我娘死了,嬷嬷也死了,你还要逼死我吗?
&ep;&ep;沈归荑又骂他,骂他脑子有病,阴魂不散,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不知好歹。
&ep;&ep;她还喃喃念道: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ep;&ep;那我送你白茅,凭什么你不收?
&ep;&ep;听到这,江宴行这才蹙了眉,心里跟着默念:自牧归荑...
&ep;&ep;果然,她的确是南齐的七公主沈归荑。
&ep;&ep;江宴行稍微靠近了一些,将身子隐在那簇白玉兰之后。
&ep;&ep;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沈归荑哭了多久,他便在后面站了多久,直到沈归荑将扔下的首饰再捡起戴好,她才扶着长亭起身。
&ep;&ep;然后便看见了他。
&ep;&ep;他看到那双还泛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后被她极快的压下,她鼻尖也泛着红,痛哭过的痕迹从未从她脸上消失,留下了一些薄弱的青涩。
&ep;&ep;沈归荑看着江宴行很久都没说话,她手紧握,却也难抑颤抖。
&ep;&ep;全部那两个字几乎让她晃了神,就连方才极快的心跳都停了下来,宛如抛入深海。
&ep;&ep;沉默良久,她抬眸,眸子一片凉意,冷道:“难不成殿下此番,只是为了听墙角?”
&ep;&ep;江宴行只是淡淡看她,“凑巧路过。”
&ep;&ep;这话说的沈归荑却是笑出了声,她面色敌意乍显,“路过?难道不是你早就怀疑我身份了吗,你那晚想杀我,却又手软。”
&ep;&ep;“你厌我至极却又频频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处处试探处处为难,乃至将我逼上这般地步,难道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ep;&ep;说到这,沈归荑顿了顿,冷笑道:“我叫沈归荑,南齐的七公主。”
&ep;&ep;“现在,太子殿下,你满意了么?”
&ep;&ep;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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