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偏偏那倦怠的眸子,又好似能将人看透一般,隐隐带着锐利,沈归荑心里稍一慌。
&ep;&ep;俩忙遮下眸子里的情绪,再抬眼已红了眼眶,带出来一串晶莹的珠子,她抱紧了江宴行的腰,将脑袋埋进他的衣襟前,蹭掉了大把的泪,声音带着一丝惊颤,还有压制的哽咽声。
&ep;&ep;“殿下,我害怕。”
&ep;&ep;少女的身线玲珑有致,带来的触感格外清晰,领口被她埋头乱蹭,有些凌乱微敞,锁骨处糊的湿凉一片。
&ep;&ep;皱了皱眉,连带着眸子也沉了下来。
&ep;&ep;江宴行惯来散漫的面容,终是有了些裂缝。
&ep;&ep;第3章和亲(三)&ep;还比我的香
&ep;&ep;沈归荑神经绷着,双手紧紧攥着江宴行腰侧的衣料,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手心里浸了汗,捏着的那衣角只觉得丝滑如细绸,她怕从手里滑出,便捏的更紧一些,搂的也便更用力了。
&ep;&ep;此时她心里早已明了,方才在自己马车里觉得蹊跷的事,并不是她多想。
&ep;&ep;江宴行马车外有人守着,而她马车外却丝毫没有动静,那便只有一个答案,江宴行压根就没准备护她。
&ep;&ep;思及此,她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手臂,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方才羽箭刮过耳侧的瞬间,她终究是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ep;&ep;也亏得她反应快,知道往江宴行那里跑,若是像个木头一般躲在马车里,今儿她和鸦青恐怕就是两具尸体了。
&ep;&ep;沈归荑又紧了紧环着江宴行的双臂,仿佛在抓稻草。她这十几年不管多苦多累都挨过来了,她惜命,她要活着。
&ep;&ep;外面打斗的声音无休止,仿佛厮杀声更重了些,沈归荑心里怕,只能静静伏在江宴行衣襟前,两人都没动,她甚至听不到江宴行的心跳声。
&ep;&ep;突然,马车外传来一声大吼,“殿下!马车!”
&ep;&ep;这方话还未落,便听得木头的劈裂声响,马车跟着晃了晃两下,碎玉珠子也震的噼里啪啦,沈归荑便觉一只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肩头将她掰开,那力道实在是大,她压根没有抵抗的余地。
&ep;&ep;江宴行的确是用了力的,他蹙了几番眉,才忍下了将沈归荑骨头捏碎的冲动,只将她拉扯向一边,余出来车厢的间隙,适才撩起了车帘。
&ep;&ep;沈归荑不敢拦他,也不敢乱动,她猜得出如今情况似乎有些棘手,需得江宴行亲自下马车,她便后退至马车一角,蜷了腿尽量隐匿起身子。
&ep;&ep;江宴行前脚刚下马车,后脚马车上便被塞进去了一个人,倒也不像是塞,是直接撂了上来,沈归荑清楚地听到了身体砸在马车上的闷响,紧接着便是鸦青吃痛的呼声。
&ep;&ep;她便连忙挪过去扶鸦青,两人一同贴在马车一侧,听着外面的兵刃交接的声音。
&ep;&ep;声音杂乱,除了厮杀声压根听不到别的,沈归荑始终屏住呼吸去仔细倾听四周,生怕再有刺客靠近马车。
&ep;&ep;不多时,外头的势头才褪下,逐渐没了声音。
&ep;&ep;沈归荑又细听了片刻,确定外头安静了下来。
&ep;&ep;才掀起窗边的帘子瞄了一眼外面,看到地上躺了黑压压的一篇,外头几个人零星站在周边举着火把,这才放心的将帷帐掀起,提着裙子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ep;&ep;四周是黑丛丛的密林,头顶月光悬挂,曳在地上的斜影被拉的很长,夹道本就不算宽旷,便被这些树影填了大半去。
&ep;&ep;江宴行便站在不远处,树影之外月光之下的地方,背对着她,一身单薄的罗锦,负着手。
&ep;&ep;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洒了一层清霜,折的袖边纹着的银线流光泛动,倒似兜起了满穹的碎星一般。
&ep;&ep;听见了声响,他微微侧身。
&ep;&ep;颈项似玉,颌如刀削。
&ep;&ep;阴影顺着颈线延长了一些,却在喉结的凸起处止步,生怕是挡住这这片无垠雪地。
&ep;&ep;他领口并不整洁,还有些轻微凌乱,月光钻进去,勾勒出一道深凹的骨线。
&ep;&ep;沈归荑一眼便扫到了江宴行的位置,没有丝毫停顿,提着裙侧朝他小跑了过去。
&ep;&ep;这荒山野岭,即便刺客是冲着江宴行来的,却也算是保她无虞了,沈归荑细想,这要是硬掰扯,江宴行也算她的救命恩人。
&ep;&ep;自己“关心”一下,似乎也并不过分。
&ep;&ep;她便要抓江宴行的手,只是刚一抬起,瞧见了他领间的凌乱,动作微微一顿,转手伸向他的脖颈。
&ep;&ep;江宴行略微一侧身,不动声色后退半步,拉开了与沈归荑的距离。
&ep;&ep;他眸子微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