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蒋宜一进门黑漆漆的,刚迈了一步就踢到什么会滚的东西,害得她差点摔倒,她打开客厅的灯看,果不其然,是酒瓶子。
&ep;&ep;不仅门口有,餐桌上也横七竖八地倒着几瓶,沙发角落里更是滚落了一堆。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刺鼻的酒精味儿,在满地狼藉中蒋宜看到了醉醺醺的宋昉。
&ep;&ep;他瘫坐在沙发前面,手里握着酒瓶直愣愣地往嘴里灌,衣服领口被洇湿了一大片他也没注意到。看到蒋宜,他灰败的眼神才终于有了点光。
&ep;&ep;宋昉把酒瓶搁在茶几上,一只手撑着沙发一只手扶着茶几想站起来,他踉踉跄跄的还没走几步路就摔了回去。茶几上的酒瓶被他一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沿着方向一路滚到蒋宜脚下。
&ep;&ep;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蒋宜看着就来气,她问:“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ep;&ep;“哈,给谁看?”宋昉气得笑了,隔着闪烁的泪花他完全认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不知从几时起她的面庞竟变得那么陌生。他重新爬起来,走到蒋宜身边,抓着她的手质问:“蒋宜,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呐?”
&ep;&ep;蒋宜使劲挣扎却挣脱不了他的束缚,她恼怒地昂起下巴瞪着宋昉,见他的眼睛里布满可怖的红血丝她忽然有了一个更恶毒的想法。
&ep;&ep;她抬起手轻抚宋昉的侧脸,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你以为呢?你以为我会真的跟一个曾经羞辱过我的人好好在一起吗?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让你也尝一尝真心被践踏的滋味。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今天的情形也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从头到尾,我都在骗你啊,宋昉。”最后她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宋昉。
&ep;&ep;宋昉的心脏被捅得鲜血淋漓,他还可笑地试图从她刀子一般的话中寻找出她爱他的证据。“你当真哪怕一分一秒都没有爱过我吗?”他悲伤得嗓子都哑了,好久后才干涩地继续说,“你除了骗我,怎么还骗你自己呀。”
&ep;&ep;蒋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宋昉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两方打仗,自己这边蓄势待发,而对方那里连精气神都垮了,不用她摧毁自己就认输乞降了。没劲透了,蒋宜想。
&ep;&ep;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冷了下来,良久,谁都没有再说话。
&ep;&ep;蒋宜走到落地窗前,一如千千万万次的往昔。她在这里俯瞰万家灯火,漆黑的夜里这辉煌而灿烂的光亮让她感到格外的安心与宁静。多少次,她都觉得这是她想要的生活了,她会和宋昉在这间房子里生一个孩子,养一只狗,他们会白头到老。如今,风景未变,她的生活却天翻地覆了。
&ep;&ep;宋昉同样走到窗边,他站在蒋宜身侧平静地问:“你跟他是那次旅行认识的吗?”
&ep;&ep;“是。”
&ep;&ep;“那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ep;&ep;“从杨安理家里回来,我们冷战的那几天。”
&ep;&ep;宋昉猜得没错,事已至此,他不知道该恨谁,蒋宜,那个乘虚而入的人,抑或是他自己,他只知道他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快要不能自已,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痛彻心扉这个词背后的含义。
&ep;&ep;蒋宜却笑了,她说:“其实那个时候,我还在期待你会哄我的。你只要哄哄我,我什么不甘都愿意咽下,可是你却一连几天都不回来。”
&ep;&ep;“我……”宋昉想说什么,又觉得此刻去辩白毫无意义。
&ep;&ep;“你不知道是吗?”蒋宜释然地说,“也许我也有责任。我什么都不跟你说,你只会莫名其妙当我又在发神经吧?”
&ep;&ep;宋昉拉着蒋宜的手,否认说:“不,是我的错。是我太迟钝,不够在意你的情绪,是我太习惯你对我的好,忘记了那不是理所应当的。”
&ep;&ep;此情此景,蒋宜有些欣慰,不过也仅限于欣慰,她继续说:“你还记得有一次送我上班看到我隔壁换了广告牌的事吗?那天它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站在它下面。”
&ep;&ep;“你怎么不跟我说?”
&ep;&ep;“我该怎么跟你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我看到他义无反顾地奔向我了,他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他还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甚至那个时候,我刚伤过他的心。”蒋宜笑了笑继续说,“所以,我们分开吧。”
&ep;&ep;宋昉大恸,他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了,他哽咽着对蒋宜说:“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ep;&ep;蒋宜甩开宋昉的手,说:“我不爱你了,你绑着我也没意思,不如放下这段恩怨,我会祝福你将来遇到真正相爱的人。”
&ep;&ep;宋昉连忙摇头说:“我放不下,我爱你,我爱的人只有你!你记挂了那么多年,怎么可以在我爱上你的时候抽身离去呢?”
&ep;&ep;蒋宜冷笑一声道:“就为了跟我在一起,你连成了绿王八也忍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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