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说她不像一个女孩子的话都能让陆乔陡的怒火拔地而起,多数时候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动嘴,陆乔毛了卷起袖子就跟人干架。
也不是因为陆乔干架的时候嗓门有多大,也不是因为陆乔提前发育的身高就敢跟同是正在发育的男孩子正面刚,而是因为身后有个哥哥让她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和尚脑壳都敢摸一下。
输了陆乔自认倒霉,大不了抽时间在干一架;偶有一两次胜利结局却招来双方家长。
遇上对手也是成绩好的,老师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遇上对手是成绩不好的,老师也不会护着陆乔,别人家长找上门来跟你论理谁跟你讲成绩?
难道你成绩好的比别人多长一块肉不成?
爸妈一出面对陆乔就是一顿呵斥,打伤了赔钱,没打伤赔礼。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乔居然能够眼泪鼻涕齐飞的跟人道歉,戏份足的可以颁个奥斯卡。
小孩子打架一般都不会有大伤,陆乔哭的凄凄惨惨,又有老师当和事佬最后事情也就轻易的平息了下去。
但是一转头陆乔就变了脸,肚子里盘算着哥哥回来后要怎么为自己“报仇雪恨”。
哥哥可是一点也没让她失望,月假只在家里呆两天,他也会花一天的时间堵在和陆乔干架的那人来学校的路上。
要不要动手在陆乔的一句话上。
陆乔那时候觉得哥哥真是爷们,因为爸爸妈妈都是让她给别人道歉,只有哥哥胸口一拍:“走!老子揍他一顿去。”
于是乎就在打架事件被平息后的几天,就有人在陆乔面前一边哭着鼻子一边指着陆乔骂:“有种你不要叫你哥啊。”
“有本事你叫你爸妈给你生个哥啊!”
陆乔扬起下巴回击,生个弟弟妹妹还有可能,这哥哥怎么生?陆乔每次这样一说气场就上涨十分,活脱脱一土匪样子。
也许是不想在这些烂事上纠缠,或许别人压根觉得陆乔就是一烂人,不敢多缠,每次都是以陆乔不了了之自以为是的胜利告终,最后陆乔仗着自己的成绩和哥哥混成了学校一女霸王。
学前、小学到初中有父母还有哥哥围绕在身边陆乔的生活简简单单,那个时候她不以为然所谓的简单生活在很多年之后,在陆乔的记忆里成了宝贵的记忆,那些散落在深处的纯真和快乐总是在陆乔孤寂的时候向她挥手。
只是人终究是要长大,曾经的美好只能在某个深夜里或许某个忽然下雨的清晨里慢慢的追忆,想的多了记忆越来越淡了,脑海中的画面慢慢模糊了,然后就有了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曾经的自己才是最快乐的,现下的自己总是最不快乐的。
十四岁的陆乔第一次离开了家,去了县里上高中,那个时候哥哥经过一年的复习考上了大学去了省城。
记忆里是爸爸把她送进学校的,九月的天气依旧炎热,办完手续到了宿舍里安顿好之后爸爸才歇下来,寝室里暂时只来了两个人,这会都已经出去打馆子吃饭了。
陆乔和爸爸就着水壶里的白水啃了两个馒头,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挨着爸爸坐,陆乔这个时候才看到爸爸的鬓边有了几缕白发,穿的白衬衣领子磨的起了毛,青色布鞋蒙了一层灰变成了灰色布鞋,里面的白色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破了个洞。
爸爸从前喜欢穿西装,虽然不合身但是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什么时候爸爸也不讲究这些体面了。
一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对于他们这样没有固定收入的乡镇家庭来说无疑于两个吸血鬼,陆乔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
爸爸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交给陆乔,陆乔数了数一共是九张十元钞票还有十张一元钞票。
“你小孩在一个人在外,拿着整钱出去,万一别人找你假钱骗了你,你也不知道就吃亏了,拿着划开的零钱方便一些。”
陆乔听着爸爸的话,乖巧的点点头,将钱放进枕头的夹层里。
爸爸摆摆手不同意,帮她把钱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在了枕头里,一份放在了不穿的衣服的口袋里,折了几层放进柜子里,然后上了锁。
“钱不要放在一处,寝室里住了八个人,人多眼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跟她们搞好关系的同时也要注意安。”
爸爸将钥匙交到陆乔手上,又指了指床下的蛇皮口袋:“里面有红薯,一个月用的米,还有你妈给你腌的咸菜,你正在长身体多吃一点,不要节约!给你的钱够你一星期吃三次肉了,我和你妈在家里一星期都吃不上一次呢!”
“你们宿舍楼下有个磁卡电话机,写信太慢了,你隔壁婶婶家里已经装了电话,每周六晚上7点往她那里打个电话,我跟你妈在那里等着,别等到八点才打,八点你哥要往那里打电话。”
说着又递给陆乔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旁边还特别备注了一行字:陆乔每周六记得打电话。
“你哥在省城里读书,我有他的地址,你就别给他打电话了,你们兄妹俩就写信吧!以后我跟你妈不在了,这世上就是你和你哥是最亲的亲人。”
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周身的口袋摸了个遍,最后却拍了自己的脑门:“我把你哥的地址给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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