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里爷爷应该算是公务员了,这可是吃皇粮的官饭,工作体面干净不说而且还能占尽先机和人脉给家人谋的一些好路子。
应着爷爷的关系,家里面两个姑姑都在供销社里找到了工作。有着爷爷的影响姑婆也是个好读书的姑娘,最后在县上中学里当上了老师,还找了校长当老公,后来姑婆儿子儿媳是老师,儿媳娘家也是老师,从此书香世家便和姑婆挂上了关系,每次看到姑婆陆乔总不由自主的想起林徽因。
但是曙光迎来没多久,爷爷却因为心脏不好早早办了病退。那个时候子可承父业,爷爷退休后爸爸顶了爷爷的职,爸爸娶了乡下的妈妈。
认识爸爸之前妈妈在乡下,当然没有爷爷的高瞻远瞩,动荡期间一腔热血的投身了红卫兵,读书只读到了初中,稳定之后却又忙着挣工分填肚子。
当回过神来觉得读书好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能用婚姻来稍稍改变一下命运。
爸爸是把新房子修在镇上的第一人,陆乔长大后看了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斯文又秀气,用现在时髦的话说爸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鲜肉,难怪妈妈经常“说相亲相亲,相了十里八里最后看中你爸爸那副好人才相。”
当镇上其他的人都还在住土墙房里,看着天数收成,一个月开不上一次荤的时候,陆乔一大家子人不是公务员就是老师,住的是崭新新的小楼房,一周还有一次肉,在那个吃饭只看饱的年代里不知道眼红了多少人。
可是爸爸终究没有赶上最好的时代,改革开放的脚步向前,吃大锅饭的体面事慢慢被时代抛弃,打工潮席卷国的时候,爸爸所在的供销社效益也越来越差,收入慢慢的不如那些去广州深圳见世面的人了。
盖房子欠着钱,后来又多了哥哥和自己的两张嘴,爱干净爱体面的爸爸也不得不一边在供销社里忙活一边回家帮着做农活,不仅如此在还在家里开了一个小铺子卖着酒水瓜子花生一些杂货。
陆乔不明白那个时候爸妈为什么就没有选择出去打工呢?
两个姑姑结婚后住的是姑父单位分的房子,姑父都在银行上班,比起陆乔的爸爸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姑姑家比起陆乔家的小楼房来说更干净更体面:屋里贴着地砖,进屋还得换鞋。家里虽然是砖瓦的小楼房可是到处都是灰。
也不知道觉得是女儿那里好,还是因为不喜欢和儿媳妇呆在一起,即使是两个娃,爸爸要照顾着单位里又要照顾着家里;妈妈要照顾着家里又照顾着地里还带着两个猴子一样的娃,爷爷奶奶就是不愿意帮着爸爸妈妈看孩子。
爸爸三天在供销社里呆着,守着那点如同鸡肋一样的工资,抽一天回家帮妈做农活,遇上赶集的日子还得卖茶水卖瓜子。大多数时间里是妈妈一个人又要忙地里又要忙家里,照看孩子妈妈自然没有多少时间。
幸好八十年代的农村乡镇干净,人也没有那么多坏念头,孩子不仅可以吃百家饭,还可以窜百家门。
陆乔和哥哥年龄相差五岁,陆乔要么就是和哥哥散养在地里爬,要么就是被哥哥带着跟着一群孩子到处疯。哥哥自然是个正常的男孩子,不喜欢和小女生玩,陆乔也就顺理成章的跟着一群男孩子到处厮混,后来混的就“不正常了”。
陆乔性格养的大大咧咧,变声期也跟着哥哥和一群男孩子比嗓门,这下好了!长大了的陆乔说话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斯文,反而有种老娘一声吼,路边狗都要抖三抖的豪气。
年少的陆乔为自己有狮吼一般的嗓门自豪不已,长大之后却为自己的嗓音苦恼不已,这些当然是后话。
陆乔的童年里不是上树掏鸟蛋就是下河摸鱼,不是在田埂上挖野菜就是在竹林子里偷别人家的蒜苗做野炊,有时候躺在黄瓜架下睡觉,一睁眼顺手就摘了跟黄瓜,在腋窝下一擦就送进了嘴里。那个时候天蓝的出奇,晚上是可以看到星星的,河里的水干净的是可以直接喝的,三伏天最高的温度也不过三十度。
陆乔现在都还记的挖野菜挖的田埂都断了,搞的这家田里涝死,那家田里旱死。别人隔三差五的叉着腰站在田里骂:哪家龟儿子又在老子这里挖折耳根,信不信过两天老子打农药,闹死你一家。
陆乔这么调皮,注定了很多的时候她也是在挨打!
陆乔被哥哥带的没有女孩子样,妈妈打起来好像也没把陆乔当个女孩子,拇指粗的棍子,寸宽的蔑条子就往陆乔身上呼。
“看你脏的就跟粪坑里爬出来一样,你以为你是蛆虫?”
“天黑了知不知道回家?你以为你是外面的孤魂野鬼?”
“鞋又被你弄丢一只,单着一只脚到处跳,你以为你是铁拐李吗?。”
“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你是洞里的野人吗?”
“天天就知道偷邻居的鸡蛋,你以为你是黄鼠狼吗?”
“你穿衣服是遮肉还是拿来撕的?好好的衣服被你撕成烂布,你以为你是布袋和尚吗?”
每次妈妈打陆乔嘴里喊的话都让陆乔都觉得自己活脱脱就像个变形金刚,一天一个样!
妈妈打陆乔的理由这么多,但是在陆乔眼里都不是回事,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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