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底层老百姓,老子做仆役、儿子还只能做仆役?这不是往死里激化阶级矛盾吗?
力弱如草籽,尚能顶开石砾迎向阳光玉露,何况人呼?
这狗大周要不完,简直没天理啊!
就在陈胜如坐针毡,总觉得屁股底下这块土地就是一间炸药桶之时,一阵铺天盖地的“沙沙”声,将他下沉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一扭头,才发现原来是下雨了……
遮天盖地的雨幕,顷刻间就笼罩整个北市。
陈虎见了雨幕,心情大好的站起来,凭栏俯视偌大的北市,低声道:“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
陈胜认同的点头,雨水的确是会冲刷掉很多的踪迹……
可紧接着,他的思绪却便又微微一僵。
往日里对着灿烂的春光,他从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此刻见了这雨幕,他才陡然想起来,这竟是他穿越大周后两个多月以来的……第一场雨!
哪怕他前世只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二十四节气都只记得一个大概的生意人,他也知道,春季雨水如此至少,定然是要出大事!
“二伯……”
他声音有些颤抖的低声道:“开春以来,有多久未曾下雨了?”
陈虎想了想,不确定的回道:“今岁开春以来,好像只落了一场雨……大事再即,你不思量咱们的布置,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有的没的?”
陈胜被他的话给气笑了,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埋藏心底已久的疑问:“二伯,我爹在家之时,您到底是做什么的?”
陈虎递给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这还用问?当然是你爹说什么,咱做什么……作甚?”
陈胜瞪大了双眼盯着他……原来你竟然是读作陈虎,写作陈赵四?
“不作甚!”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在心头告诉自己,不要和傻逼一般见识、不要和傻逼一般见识:“左右咱们在这儿也只是等着看戏,您先去帮孩儿办一件紧要事!”
陈虎:“何事?”
陈胜:“立刻去知会咱家所有摆摊……不,是告诉咱家所有的伙计户,手头有余钱的,部换成粮食,从今日起,咱家所有吃食摊子的净利润,只留下一成应急,其余现钱部换成粮食!”
“此事,您亲自去办,务必要交代各家叔伯婶娘,此事只能烂在心头,绝不可走漏风声,另外存粮地点,我会尽快与赵四叔……”
他的话还未说完,眼角的余光便见到一骑撕碎雨幕,领着二十余名亭役匆匆而来。
暴烈的马蹄声,在雨声之中依然清晰可闻。
陈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喜道:“咦,大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