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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听到她提起儿子,侯夫人心也跟着软了下来,红着眼圈将赵兰芝抱进怀里,“阿娘知你是为淞儿好,也知你心思。但这事,你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你这样做,只会影响你父亲计划。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啊!”

&ep;&ep;“阿娘~”

&ep;&ep;“别不听话!你父亲给你选的是平南王世子,家世学识都与你相配,听说他是个上劲的,至今没有正妻。”

&ep;&ep;“我不想离开京都。”

&ep;&ep;“你!你难道不懂‘凤鸣朝阳’的意思么?离开了又怎么样,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ep;&ep;她懂啊,更懂自己的婚事是由父母说了算。正因如此,她也想为心中所想而努力一把。“阿娘,你也与大姐说过这话吧?”

&ep;&ep;“你大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们能指望她什么!好了,听话,明日与你父亲请个罪,然后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等平南王那边的消息。”

&ep;&ep;没人知道长乐侯与风敬德他们聊了什么,只知当夜,东平与铃铛双双被杖毙。

&ep;&ep;东平被架起捆在长凳上时,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反观铃铛到是很安静,随着板子落下,她将痛呼压在口中。

&ep;&ep;疼痛蔓延到全身,东平意识昏沉,后腰根本没了知觉,他眼前却浮现初次见到四少爷的情景。那是后宅深处的一个破院子,房顶上生满杂草,当管家推开那扇厚重的院门,他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孩子,蹲在墙根处看蚂蚁。

&ep;&ep;听到开门声,他纯净的黑葡萄眼睛看过来,里面带着好奇与欢喜。“你是谁呀?要和我一起住?那太好了!”

&ep;&ep;声音远去,画面也远去,东平张张口,咽下最后一口气。

&ep;&ep;刑堂管事宣布两人死亡,命人将他们拖出去丢乱葬岗。

&ep;&ep;铃铛在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到一个模糊人影。这人声音轻柔娇媚,让同为女人的她,身子都酥麻了半边。“醒了?姐姐没骗你吧?”

&ep;&ep;铃铛说不出话,只好眨眨眼睛。

&ep;&ep;“姐姐那颗药可是千金难求,你这身皮肉伤过上十天半月准好。也别担心会留疤,姐姐这里别的没有,美容养颜的多得是呢。”

&ep;&ep;铃铛又眨了一下眼睛。

&ep;&ep;“你在担心以后?呵呵,别担心了,死都死过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放心吧,姐姐不会害你。”女人掩唇娇笑,千姿百媚,她跪伏在铃铛身边,轻声道:“只要你听姐姐的,姐姐就教你如何活成人上人。”

&ep;&ep;第21章21喜宴上出了冯大熊和邓小雄

&ep;&ep;建平十二年,农历十一月初六,嚎叫了一宿的西北风竟然奇迹般地停住了。太阳当空,万里无云,气温略有回升,像是老天都在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庆贺一样。

&ep;&ep;白虎东街到青鸾西街沿线商贾们,自发得在店面大门上挂起红绸,非常热情招待吃瓜群众到店里坐等定国公府迎亲队出现。定国公府世代戍边,第一任定国公因陈年旧疾,病逝在边关,第二任定国公年纪轻轻战死疆场,无妻无儿。京都百姓嘴上不说,全把定国公府的好记在心里,文人骚客们聚在花楼酒楼茶馆等地,等着看热闹之余应景写首赞美诗词。

&ep;&ep;吉时到,风敬德带着足有百人的府兵,盛装华服,手执三角旌旗,四角族幡,快马出迎,一众罗鼓手唢呐队落在最后面。

&ep;&ep;花楼里的花娘得了信儿,抱起琵琶而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ep;&ep;永安酒楼里,有几位常服小文官与店家要来笔墨,泼墨挥毫:“红毹拥出态娇妍,璧合珠联看并肩。福慧人间君占尽,鸳鸯修到傲神仙。”

&ep;&ep;白虎东街某茶楼中,书生咏道:“三生缘缔海之东,两筱无猜志亦同。事业鸿基今奠定,荣华富贵日如中。”

&ep;&ep;“啧啧,这排场,风敬德不简单啊!皇上赐个男妻给他,他也竟这么受了。”一位面上无须的中年男子,一边为靠在窗边看热闹的主子布菜一边小声道。仔细听,他的嗓音有些尖细,不似正常男子的醇厚。

&ep;&ep;靠在窗边的男子,一身棉锦,头戴黑貂皮帽,披着同款的貂皮披肩。他手指纤细莹白,用两指捏起梅花糕,放入嘴里吃完,才道:“不娶又能怎样?抗旨是要杀头的吧!”不知想到什么,男子哼笑出声,摇了摇头,又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ep;&ep;“您的意思,风敬德这是在伪装高兴?”

&ep;&ep;“京都皇城,天子脚下,谁人不装?”

&ep;&ep;“哟,这不是世子爷么?”头戴褐色围弁,鼠皮围领,身穿褐色比肩的男子从楼下而来。这男子身后还跟了几名大汉,用帻巾半包着头,像远行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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