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已深。
&ep;&ep;何晓晚在卧房里等了半天,实在闲得无聊,兀自嘟囔了几句邰阮的不是,终于转头站起准备睡了。却就在此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又顿了顿,“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ep;&ep;正是一身便服的邰阮。
&ep;&ep;“回来了?”何晓晚娇声问了句,又觉得有些生气,语气中不自觉有了抱怨的意味。
&ep;&ep;邰阮点点头,解下了外衣,又忍不住揉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他揽过何晓晚,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懒洋洋道:“嗯……累死了。”
&ep;&ep;何晓晚轻轻推一推他,没推动,知晓他是真的累了,也不知该怎么帮他,只能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过了半晌,才忍不住红着脸道:“抱够没啊?”
&ep;&ep;邰阮终于自己站直了,却还调笑道:“一辈子都抱不够。”
&ep;&ep;“哼,”何晓晚轻哼一声,脸烧得通红,推着邰阮往净房的方向过去:“该睡觉了!”
&ep;&ep;邰阮失笑,自己进了净房洗漱去了。
&ep;&ep;过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走了出来,发现何晓晚已经躺在床上了,先前有些沉重的心情终于转圜过来,他走过去上了床,何晓晚自己便窝进了他的怀里,问他:“怎么今天回的这么晚?”
&ep;&ep;“有要紧的案子。”邰阮低声回道。
&ep;&ep;“我能不能帮什么忙啊?”
&ep;&ep;邰阮想想,还真有件事可以拜托何晓晚:“这次案子有个关键的举报人,乃是一位姓朱的举子,我怕他有什么不测,你明日请他到府上来一趟,还有,明日范长老和你狗蛋儿哥也会来府上,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ep;&ep;何晓晚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ep;&ep;第二天一早,邰阮便乘着府上的马车前去上朝,何晓晚则是派了府里的人去请那朱举子,约莫近午时,这三人算是到齐了。
&ep;&ep;邰阮说过今日恐怕还是回来得晚,何晓晚也不等,直接开了饭。不得不说这朱举子性子倒很谨慎,一句话也不多说,眼睛一直在观察别人,李衮淡也不大说话,只有范成济一直唠唠叨叨个不停,最后喝得有些多了,直接在饭桌上破口大骂起安福教来。
&ep;&ep;何晓晚忙着安抚范成济,没管别的,李衮淡却看出来了,范成济每骂一次安福教,这朱举子的眼神都要闪烁一下。
&ep;&ep;他是知道邰阮为什么要请朱举子到府上来的——这次朱举子一纸状书告上来,不得不说,内容太过详尽,证据太过明白——说句不好听的,好像朱举子本人也参与到了这次作弊来了一样。因此案子查清楚很容易,然而朱举子此人,却也是个奇葩。
&ep;&ep;更或者说,邰阮也有些怀疑朱举子本人。
&ep;&ep;只是他忙于查案,根本抽不出空也找不到理由审问朱举子,倒不如让何晓晚出面请他过府上来,再让李衮淡帮忙探查一番,说不定还能有所得。
&ep;&ep;一顿饭吃下来,李衮淡直觉这朱举子果然还藏着什么秘密。
&ep;&ep;说不得,就跟安福教有关。
&ep;&ep;饭后,李衮淡倒是主动与朱举子攀起了交情,朱举子显然也没料到堂堂右相家的公子似乎对自己青眼相看,显得十分的惊喜,言谈中更显出了几分亲昵,不一会儿便十分亲近了——也就在此时,李衮淡与朱举子纷纷起身告辞。
&ep;&ep;李衮淡告辞是知道自己今日与朱举子有了交情已是成功了一半,朱举子纯粹是跟着李衮淡走的,至于本来还有他用的范长老,不好意思,已经醉得不轻,给提早送回去了。
&ep;&ep;送走这三人后,何晓晚自己待着也觉得无聊,索性也乘了马车往城西去。娘还留在京城,小二哥也有许久没见了,倒是可以回去见见他们。
&ep;&ep;许是春困的原因,她上马车不久便睡着了。再睁眼时,却是被马车的一阵剧烈的晃动给惊醒的。
&ep;&ep;她嘟囔一声:“怎么了?”就往外看去,谁知一阵破空之音传来,一把发亮的匕首直往她身上刺来!
&ep;&ep;什么情况?
&ep;&ep;何晓晚懵逼地一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匕首,才终于有些懂了现在的情况,有人要杀她!
&ep;&ep;她飞身出了马车,眼前是一条小巷,并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个已经吓破胆的车夫和三五个黑衣人。这几个黑衣人一见她出来,当下便举剑向她刺去,何晓晚是没在怕的,她长这么大就打架最在行,这几个黑衣人武功不错,不过还是伤不了她。
&ep;&ep;可几个回合下来她却觉得不对了。一是这些黑衣人动作老练狠辣,招招都是致命的,也不惧自己受伤,她却学的不是杀人的武功,自然受了掣肘。二则是她对招之时不知为何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了,小腹处更传来几丝痛处,莫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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