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他们将尸体抬了回去,辨认了半天,查遍了城内失踪人口,能确定身份的也不过几位,剩下的,的确不是富阳人,而能确定身份的几位里,有一个,便是那喻家侄儿。
&ep;&ep;他是被一把剑穿喉而死的。
&ep;&ep;那喻家侄儿的妻看见自己男人尸体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浑浑噩噩,一直低语呢喃着:“早让他别这样,他还偏要走,这不……”
&ep;&ep;原先邰阮着人去看那寡妇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重复着类似的字句,不过这回说的可是周家了,那查案的人听了也有些奇怪,但若说是因为这寡妇铁信了周家是凶手的话,一直这样骂也不是不可能,是以他也不过是记了只言片语,回去也就草草了事了。
&ep;&ep;不过现在想来,这一番话是有人“教”那寡妇说的也不是不可能——若说喻家侄儿真是在一场大型械斗中被杀死的,这寡妇怎么知道就一定是那周家人做的?
&ep;&ep;之后县令便准备将这起案件的卷宗上呈给京师,让京中的官员来裁断此事。这么大的案子,死了这么多人,同时还有相当一部分并不是富阳的常住人口,的的确确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再说能在临安府的管辖范围内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他还怕人家要了他的小命呢。
&ep;&ep;结果不多时,在富阳城外搞大型械斗的大佬就来了。
&ep;&ep;不是别人,正是喻槟——喻琛亦的亲生妹妹。
&ep;&ep;说起这喻槟倒也还算有一段故事,此女年轻时也曾是名满京都的人物,其容貌妍丽自是不必多说,然而更胜一筹的是她的聪明才智,曾经也享有才女美名,当时的喻家家主极其宠爱喻槟,直接越过府上姨娘将管家之权交给了她。而喻槟的确也做的很出色,那几年里喻家的进账几乎翻倍,而她本人也常在京城贵族的活动中博得头彩。
&ep;&ep;然而就当她风头最胜的时候,却突然低调嫁人——还是嫁给一个寒门士子。
&ep;&ep;她的相公算是入赘喻家的,是以仍住在喻家,手中照样握着喻家的管家权,然而即便如此,她却不再像少女时期般常常出席别家的宴会,言行间都收敛了不少,不若之前泼辣直爽的性情,甚至连昔日靓丽张扬的衣饰也都换成了庄重沉稳的样式,倒是一心经营起喻家来了。
&ep;&ep;至于她的相公,还算是有一两分本事,靠着自己和喻家的势力,坐到了太中大夫的位子,从四品,与喻琛亦同级。然而太中大夫不过是个文散官,没有实际职权,事实上不过一个空架子,还有一份俸禄就是了,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撑得起门面,作为喻家的赘婿,能爬到这个位置,算是不错了。
&ep;&ep;也未曾听说过他们夫妻是否和睦,只不过这么多年来的相安无事让大家默认了这一对的感情,只不过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子嗣,这也让很多人暗地里讽刺喻槟是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不过她是招赘上门,也不那么在乎生不生得出孩子。
&ep;&ep;当然,即使生活低调,喻槟处事的风格却越发老练狠辣,这些年外面有喻琛亦和喻槟的相公顶着,府中的事全是喻槟一手包办,喻家也算是蒸蒸日上,在京中地位越发显赫起来。
&ep;&ep;大佬喻槟直接杀来了富阳,此时县令手中的卷宗还没有递进京城,只是刚刚写出来,还新鲜热乎着,连信封都还没装进去呢,喻槟就直接上门喝茶了。
&ep;&ep;喻槟年逾四十,然而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一身绛紫色的纱裙,衬得她皮肤雪白,无形中又增添一分压迫之感,看得县令战战兢兢不敢直视这位京城来的贵人,他将脑袋一再垂低,谨慎又小心地问道:“不知喻夫人前来,所谓何事?”
&ep;&ep;喻槟不疾不徐喝了一口茶,微微蹙了蹙眉头,没有回答县令的问题,道:“这茶,似乎不够好啊。”
&ep;&ep;县令惶恐道:“我们富阳小地方的东西,自然是上不得台面。”
&ep;&ep;“可别这么说,”喻槟笑了一下,抬手招来下人,“咱们这次不正好带了些雪顶含翠?取上三两赠予县令大人,也当是我们的一份心意了。”
&ep;&ep;“下官……”县令条件反射地想拒绝,然而眼角余光却瞥见喻槟眉目微沉,似是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又赶紧拜上一拜,“下官谢过夫人。”
&ep;&ep;此时喻槟神色稍霁,又轻啜了一口茶水,瞥一眼桌上的卷宗,嘴角稍微勾起了一个弧度,状似无意问道:“瞧着县令大人似乎还在办公,怎么吗,这阵子公事很忙?”
&ep;&ep;县令却苦了脸色,只能保守地回答一句:“还好还好。”
&ep;&ep;“哦,还好?”喻槟顺手拿起那卷宗瞧了瞧,似是并不为有这么大的案子而感到惊讶,“我瞧就我手上这件案子就不小嘛,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有没有这个处理的经验,可需要我为县令大人提供些帮助?”说到这里,她微微挑起眼角,似乎若是听见了不满意的回答就要发怒似的,县令见此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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