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少年默默地被骂了半个时辰,终于懂了为什么帮里给了范成济一个长老的位置却不怎么要求他做事,因为每次来找他他都能够念念叨叨地说上至少一个时辰,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儿,一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
&ep;&ep;“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范成济骂了个过瘾,终于问到了正题上来。
&ep;&ep;“帮……帮主找您回家吃饭……”不就是让回去吃饭吗,怎么自己还被骂了这么久?
&ep;&ep;“不去,”范成济一扭屁股便沿着官道要往前走,“我还没报答贵人呢。”
&ep;&ep;“帮主让您速度进京……去调查那个安福教的事情,咱们最近有好多小弟都被那个安福教给拐走了……”好吧,就知道范成济不会随便信这个借口,少年还是把帮主真正的命令说了出来。
&ep;&ep;“安福教!又是安福教!气死了啊啊啊!”范成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比气恼地道,“行了,我答应去,不过你先发动下咱们的势力,替我找找贵人在哪儿来着。”说着就气冲冲地走了。
&ep;&ep;少年懵逼地看着范成济远去的背影,不由僵在了原地。
&ep;&ep;这个查是可以查,只是他这么走了,他们查到后上哪儿去告诉他?
&ep;&ep;这边马车已经抵达了客栈,何晓晚轻巧地跳下马车,接着邰阮也跟着出来了,他嫌弃地看看车厢上的一点血迹,估计是那大黑狗撞上时留下的,不由撇撇嘴:“晦气。”随即又叫来老杨,将车厢上的血清洗一下。
&ep;&ep;老杨说了一声是,眼神还是很复杂地扫过了何晓晚和邰阮。
&ep;&ep;何晓晚脑子里还在想着范成济,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邰阮则是思索着今日遇到的劫匪,到底会是哪一家派来的,这些赃物里果然有什么跟京师里的某一个家族有所牵扯!但是没有那大汉的话,他的确没办法确定是谁。
&ep;&ep;所有的人都累了快一天,所以只是简单地用过饭以后,便回了房间休息,只留下一个镖师守在马车上,免得有贼来偷。
&ep;&ep;一夜好眠。
&ep;&ep;第二天早上,邰阮下了楼,拐个角出了门就看见旁边有个哆哆嗦嗦的人影。
&ep;&ep;范成济在这客栈的门边几乎蹲了快一晚上,如今刚刚三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晚上蹲在外面的话还是很冷的,可他硬是穿着自己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挨了大半夜,终于,在眼泪快和鼻涕一起肆意横流之时,他听见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接着就踏出来一双黑色的皂靴,正是邰阮无疑。
&ep;&ep;范成济看见邰阮的第一眼时愣了一下,随即就确认了此人正是他的贵人,当即哭嚎着就要抱上邰阮的大腿:“贵人呐,我可算是找着您了!您不知道我找您几乎找遍了这整个县城啊,可怜我老范……”
&ep;&ep;眼瞅着范成济又有大肆唠叨的嫌疑,邰阮一下子跳开,使劲儿摆手:“你……你来干嘛?”这不是那个昨天要以身相许的疯子吗?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还说了恁一堆胡话,祝他和何晓晚早生贵子?
&ep;&ep;“当然是……的啊。”范成济难得简洁了一回,不过一头乱发之下露出的耳朵却红了,还有那欲说还休的小眼神,直看得邰阮起一身鸡皮疙瘩:“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ep;&ep;“那……贵夫人呢?小的……”范成济还想说,却被邰阮一下打断:“第一,她不是我夫人,第二,她也不需要。”
&ep;&ep;眼看着范成济还想说下去,邰阮直接编了个借口打断他:“我们也不需要一个连包子都要偷的人。”
&ep;&ep;范成济羞涩的表情刹那间冻结在风中:“贵……贵人误会了。小的真的不是贼啊!那包子也不是我偷的,是那个死胖子强塞给我的!”
&ep;&ep;邰阮不想再理会范成济,何晓晚却蹬蹬蹬跑了出来,脸上隐隐带了好奇的神色:“你们在说什么呢?”
&ep;&ep;范成济抓住机会赶紧把昨日的事说了个清楚:“那□□的胖子自己信了个什么安福教,非要拉着我入会,还强塞一个包子到我手上,我不听,他就变了脸色非说这包子是我从他那偷的,还放了他家的疯狗来咬我!想我范成济是什么人,那可是讨遍了四海八荒的丐神好吗?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肉包子而抛弃我的尊严?”
&ep;&ep;“丐、神?”
&ep;&ep;“乞丐之神!”范成济骄傲地一挺胸,“贵人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小的可是行遍了天下啊!绝对的好导游!”
&ep;&ep;邰阮实在不想理会此人,何晓晚却似乎很信任范成济:“我们要去京师!”
&ep;&ep;“京师?”范成济脸色一变,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头,“哎哟我的肚子好痛我要拉了哎呀,贵人我先去个茅房啊,回见回见!”说着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本想说何晓晚一两句的邰阮登时傻了:“你知道他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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