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队身穿蓝色粗布短装的人群,为首者是一个须发皆白、佝偻身子、头上缠着一圈粗布的老苗子,旁边几位长者,其中还有那黄斑老头他信长老。
&ep;&ep;这老头儿倒是命格挺硬的,并没有死掉。瞧见他,我方才回想起来,倘若当时让肥虫子将他给干掉了,只怕此刻黑央族的诸人虽然表面上要遵从先祖之意,但心中难免会有芥蒂,更有蛮横者,到时候若是使些手段,只怕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ep;&ep;那他信长老脸色蜡黄,好像是受了惊吓,不过他的眼珠子倒是蛮尖,一眼就瞧见躺在简易担架上面的我,不由得一阵激动,未待居中的那老苗子开口,便大声叫道:“松日落,你还真厉害,竟然将这个臭小子给擒获了。他受了什么伤,干吗不将他捆起来?我跟你说,这小家伙十分厉害,再严重的伤势也不能放松警惕。交给我,交给我,我要给我家宝宝报仇,亲自将他做了实验。”
&ep;&ep;他信长老满腔热情,却给马脸长老一瓢冷水浇灭,松日落并不理会这个巫术狂人,而是朝着正中的那个老苗子行礼,将进入岩洞里面发生的事情大致作了汇报。这个年纪颇大的老苗子正是黑央族的这一代族长,眯着眼睛听着马脸长老的汇报,不时点点头。
&ep;&ep;我躺在担架上,瞧着他信长老充满恨意的眼睛以及那个老苗子不动声色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稍微明白一些政治的朋友应该都能够理解,作为一族之长,或者是处于权力巅峰的那几个长老会成员,他们有力量、有权力,是黑央族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没有几个会乐意头上突然再多出这么一个人来主宰生死,即使这个人,是他们竖立起来的旗帜、先祖,或者是被称为神使的我。不过不乐意归不乐意,既然族民已经知道有了这么一个我,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不然就会损伤到他们的统治基础。
&ep;&ep;我躺在担架上等了几分钟,听到一声“参见神使大人”,然后面前所有人都朝着我这边跪来,这里面也包括了那个精神内敛的黑央族族长,以及不情不愿的他信长老。
&ep;&ep;瞧见这一场景,我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勉力坐直身子,招呼大家,说:“诸位无需多礼,我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也拿大家当作最亲密的朋友,快快起来。我在刚才与魔罗的战斗中受了些伤,就不扶大家了。”
&ep;&ep;那老苗子表现得极为有礼,推托再三之后勉力站起,迎了上来,与我亲近,说了好些个好话,不打不相识之类的,我也装作糊涂,点头说是。黑央族一票人马纷纷表达了马首是瞻的意思,我瞧见杂毛小道在人群缝隙中朝我举起了大拇哥儿,暗暗一笑,还是礼数尽到,与这些族老周旋。
&ep;&ep;不过我一夜奔波,又有伤病在身,终究还是太过疲累,精力不济。族长看出来了,安排人带我去歇下治伤,临走前,当着我面吩咐,将那些留在族中的萨库朗成员抓起来,留待我来裁决。听得此言,我放宽了心,在颠簸的担架上,闭上了疲惫的眼睛,颓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