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六婆,今早又起雾了」
&ep;&ep;「嗯…话说叁姑,快点把东西收拾收拾罢,别让多等,说不定那丫鬟待会就来……」
&ep;&ep;一日清早,两位年过六旬半的中年妇人望着窗外浓雾,整理包袱,似乎在等候着什么到来.
&ep;&ep;这片浓雾来得迅速突然,又猛又快,不过她们从半年前起,就已经习惯如此天变异象了.
&ep;&ep;其实这两位妇人本名并非叁姑与六婆,仅是其名内各有叁和六等数字,加上村人方便称呼,方才惯用而已.
&ep;&ep;两人共同居于村外山郊,偶尔入村进城买些日用,平日少与外人接触.
&ep;&ep;主因叁姑、六婆的妇理医疗、接生本领均是相当了得,名闻遐邇,倒也让不少达官贵人为求家眷平安生產,不惜代价也要请之入城助產接生.
&ep;&ep;不过这两人虽然名为叁姑六婆,但口风却是非常紧实,守口如瓶,决不洩漏患者秘密的铁则,在村里也是颇有人缘,名望甚好.
&ep;&ep;──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
&ep;&ep;正当六婆预感将来之际,熟悉的马蹄声踏踏响起,由远至近,逕直走来自己家前.
&ep;&ep;当马蹄停歇下来后,忽有一道清脆甜美的少女嗓音自门口幽幽传来,连绵软语呼唤着叁姑与六婆.
&ep;&ep;「茵儿来了~婆婆,可都准备好了么?」
&ep;&ep;而早已将医用物事打理好的两人,则是各自背着包袱,锁上家门,步伐稳健地往马车走去.
&ep;&ep;「好了,快好了……别催啦,我们可都是老骨头了,瞧你这小丫头精神得很,气色倒是不错,昨晚去找野男人相好了么?」
&ep;&ep;听闻六婆这般调戏说法后,单人乘驾马车的少女故作娇声嗔道.
&ep;&ep;「呵呵~六婆真爱说笑,那有什么野男人会来找茵儿呢──不说间话,大伙可要坐好坐稳了」
&ep;&ep;──驾驾──
&ep;&ep;确认叁姑与六婆都乘上马车后,相貌柔美的少女挥打木鞭,随即驱车喝斥马儿疾驰前行.
&ep;&ep;即使走了好大段距离,这片浓雾仍未消散,反有却趋浓厚的现象.
&ep;&ep;不过虽说这团古怪雾气浓得夸张,茵儿的驾马速度并未就此缓下,竟是风驰电掣,相较起步时要快上不少.
&ep;&ep;「不管乘了几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ep;&ep;透过马车窗口,望着外头一片灰白风景的叁姑喃喃语道.
&ep;&ep;她从小就与六婆生活在这座山下,可说是熟门熟路,就算矇着眼来爬山也绝对不可能迷路.
&ep;&ep;因此照理来说,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滔天大雾,走了近六十年的老路也不会不认得的.
&ep;&ep;可就从马车的行路路径来看,若是走在山上,此般拐路走法根本横衝直撞,迟早掉下谷去.
&ep;&ep;所以这上坡路段走的绝对不是平常山路,而是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ep;&ep;「在意啥?都半只脚进棺材了,还怕个什么?」
&ep;&ep;不过对于叁姑的紧张忧虑,六婆却是馀裕得多,或许是乐天个性使然,她颇为享受这场旅程.
&ep;&ep;她安稳地打着小盹,不由自主地回忆着那座奇特宅邸.
&ep;&ep;......
&ep;&ep;「胎龄七月,就脉象看来胎儿性命跡象稳定,母子均安,没什么麻烦问题」
&ep;&ep;「大夫人,现下可还会噁心乾呕么?」
&ep;&ep;把完双手脉象后,六婆轻抚着那双皎白娇嫩的柔夷,并与该女子一一询问,怀妊过程有无其他不适.
&ep;&ep;她听了六婆言语后,轻摇螓首,蛾眉微蹙,轻言细语地如实回答.
&ep;&ep;「这样么…如此这般……」
&ep;&ep;六婆望着大夫人那双罕见奇特的碧绿眼瞳,闭目思量了会儿,便是执起毛笔,蘸点墨汁,将药材帖方依序写下,并详实说明用药方法与其馀需要多加注意之事.
&ep;&ep;六婆精通妇科医理,执业至今,仅须透过对方脉象,即可清楚知悉母体与胎儿之健康状况,其看诊手段高明厉害,确实有着自己的一套本事.
&ep;&ep;但于此时此刻,六婆对于大夫人的古怪脉象,却有怎般也难以理解之诸多疑问.
&ep;&ep;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ep;&ep;不过为了安定夫人心思,六婆仍未将本身在意之事告知于她,只希望是自己见识不足,误加诊断而已.
&ep;&ep;当六婆与大夫人道别后,随即遇上了前来与自己会面的叁姑,而她趁着茵儿被大夫人叫唤过去的空档,拉拽着叁姑腕口袖衣,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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