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从那被风吹如涛的竹海中窥见了隐藏的杀机。
&ep;&ep;门外响起小葱的声音,说是家里又有客人上门。
&ep;&ep;傅家在京中无亲无故,平日里几乎不与旁人走动,从始至终来做过客的也只有上官荑。上官荑托着腮,从左看到右又从上看到下打量着她。
&ep;&ep;她还是最为寻常的衣服,头发也是图方便只编成麻花辫垂在前面。孰不知她越是脂粉未施,越是娇憨随意,却越是桃羞杏让玉软花柔。
&ep;&ep;上官荑垂涎地盯着她盈腴的胸,啧啧两声。“我现在终于知道你那么能吃,那些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ep;&ep;“……”
&ep;&ep;所以她天天吃那么多饭,是全吃到胸上了吗?
&ep;&ep;“你可是不知道,你那首曲子最近有多出风头。不止是咱们学院的人竞相传诵,外面的那些文人墨客也是极为追捧。”
&ep;&ep;隐素刚想谦虚一下,就听到上官荑嘀咕一句她不够意思。
&ep;&ep;“原来你通乐理啊,我怎么不早说。”
&ep;&ep;这话说的,颇有些幽怨。
&ep;&ep;隐素与她来往几回,大约是清楚她直来直去的性子,自然是不会生气。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安慰对方。
&ep;&ep;“德院以瑶琴教学,我不会瑶琴。就算我以后重回学院,想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追不上进度,势必还是会垫底。”
&ep;&ep;“那倒是!”上官荑笑眯了眼。
&ep;&ep;这莫名其妙的塑料友情。
&ep;&ep;“我不是盼着你不好…”上官荑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当,连忙找补。“其实现在也不用你了,你可是不知道多少人要抢着当最后一名。”
&ep;&ep;还有这样的事?
&ep;&ep;隐素从上官荑的叙述中恍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ep;&ep;原来不知是谁把当日的竹林美人图传了出去,外面都在说他们崇学院的景是活的。竹林是活的,美人也是活的,不少人文人慕名前往,为的就是亲自画一幅竹林美人图。
&ep;&ep;所以上次她被罚站的地方,就成了人人竞相争抢的风水宝地。上官荑说如今竹林美人图极受追捧,举凡是想附庸风雅的人都想在家里挂上一幅以示自己紧追潮流。
&ep;&ep;此图论画功名气而论,少则几两银子一幅,多则几百上千两一幅,俨然成了书画界的爆款,已经开始往京外流传。
&ep;&ep;雍京城文人墨客云集,各种书轩墨阁遍地开花。
&ep;&ep;颂风阁内一群文士聚集,谈文论墨。入内的雅阁之中,几人正在品鉴各自所画的竹林美人图。还有人陶醉抚琴,琴音流水丝丝幽幽。若是近了,便能听出此曲正是盛行的《故人》。
&ep;&ep;有人摇头晃脑,沉浸其中,“真是难得的好曲,此曲衬映我心,恰如我当年孤身一人在外时的所思所感。”
&ep;&ep;“听说此曲乃是承恩伯府的姑娘所作,想不到那磨豆腐为生的人家竟能出这么一位才女。”
&ep;&ep;“什么才女!说不定是拾人牙慧?”
&ep;&ep;一语惊起千层浪,一时间议论纷纷。
&ep;&ep;质疑如同雪球,不出两日的功夫已是越滚越大。
&ep;&ep;隐素听到流言时,刚恰从一间书画轩出来。她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天阴沉沉的,瞧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ep;&ep;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她不以为意,那人却拦在她面前。
&ep;&ep;“你…你是不是承恩伯府的那位傅姑娘?”
&ep;&ep;书画轩往来皆是文人书生,那人嚎了这么一嗓子,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ep;&ep;隐素掩着面,难道她现在这么出名了吗?
&ep;&ep;那人兴奋起来,高喊:“你就是傅姑娘!诸位,想必大家也听过那首名为故人的曲子,正是这位傅姑娘所作。傅姑娘精通音律,你们难道不想讨教一番吗?”
&ep;&ep;众人被那人一煽动,情绪都上来了。这会儿的功夫,也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人,竟是将他们围了起来。
&ep;&ep;隐素眯了眯眼,又抬头望天。
&ep;&ep;天色更阴沉了,风雨欲来。
&ep;&ep;“傅姑娘,你可知有人怀疑你的那首曲子是拾人牙慧?”有人突然问。
&ep;&ep;这声问话一出,质疑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探究的目光似是想将隐素上上下下给扒个干净。
&ep;&ep;有人说那般意境深沉悠远的曲子,不可能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之手。还有人说以傅家的底蕴和教养,养不出如此惊才绝艳的才女。
&ep;&ep;隐素任由众人打量着,面无表情。
&ep;&ep;“我从没说过那曲子是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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