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以为他姐就算是不傻了,那也就是比以前好一点而已。明明在家里时姐姐能吃能睡没什么两样,怎么方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ep;&ep;“姐?”他迟疑着,手心冒汗。
&ep;&ep;隐素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出了颂风阁。
&ep;&ep;“啪啪啪!”三声鼓掌。
&ep;&ep;“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又要错过这样的大精彩。”林清桥倚在马车边摇着折扇,桃花眼中泛着灼灼热烈之色。“好曲啊好曲,不知叫什么名字?”
&ep;&ep;“人生得意须尽欢。”
&ep;&ep;“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曲好,名字也好。傅姑娘是不鸣则矣,一鸣必定惊人哪。你琴技如此了得,你师父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ep;&ep;他的话几乎是将此事定了性,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无比认同。再看那先前得意倨傲的文广源,目光中多少带了几分鄙夷之色。
&ep;&ep;文广源还想为自己辩解,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从哪里辩起,只能故作镇定强硬道:“琴技高不代表会谱曲。”
&ep;&ep;林清桥挑了挑眉,桃花眼中满是嫌弃。
&ep;&ep;“井底之蛙没有见识,以为不传世的东西就是无主之物,竟然想明抢,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ep;&ep;这井底之蛙没有见识的话正是刚刚文广源用来讽刺别人的,没想到转眼的功夫他就被别人用这句话骂回来了。
&ep;&ep;他不敢和林清桥争辩,脸色极其难看。
&ep;&ep;“林公子,我敬你也是读书人,你不明内情还是不要妄下结论…”
&ep;&ep;林清桥“啪”一声收了扇子,桃花眼中再无丝毫风流随意,“你说我冤枉你了,那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谱出什么好曲来。”
&ep;&ep;文广源不敢和他硬杠,硬着头皮说支吾几句,然后灰溜溜走了。
&ep;&ep;他呸道:“什么东西!”
&ep;&ep;隐素对他感激行礼,感谢他刚才的仗义直言。
&ep;&ep;原本不想麻烦他送自己,但是一想到今日是傅小鱼的入学之日,哪怕是时辰早过了,他们还是应该去一趟私塾和夫子解释清楚。
&ep;&ep;只是当她一进马车,她就后悔了。
&ep;&ep;因为谢弗也在。
&ep;&ep;重雪的衣,温润的眉眼,静坐如佛子沉思。
&ep;&ep;傅小鱼多看了两眼,眼珠子乱转。这就是害他姐得了相思病的世子爷,近看比远看更好看,难怪他姐现在连戚二公子都不喜欢了。
&ep;&ep;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选择这位世子爷。
&ep;&ep;幸亏马车够宽够大,倒也不显拥挤。
&ep;&ep;一路上都是林清桥的声音,先中夸隐素琴技高超,后又夸她尚有几分聪明,情急之下还能想出那样的法子对付文广源。
&ep;&ep;她嗯嗯啊啊地应着,尽量不说话。
&ep;&ep;“傅姑娘,你可是嗓子不适?”谢弗问。
&ep;&ep;隐素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ep;&ep;她心里苦啊。
&ep;&ep;哪怕是那疯子不再杀人了,她还是不想见,更不想睡个觉都要被人逼着念经。所以能不见就不见,能不和谢弗说话就不说话。
&ep;&ep;林清桥“咦”了一声,他明明记得方才在颂风阁时傅姑娘口齿清楚,丝毫不像一个嗓子不舒服的人。
&ep;&ep;“好好的怎么突然说不了话,莫不是中毒了?”
&ep;&ep;“……”
&ep;&ep;“傅姑娘,前面有家医馆,若不然你让大夫瞧瞧?”
&ep;&ep;隐素点头,她正好借机下车。
&ep;&ep;傅小鱼到底有几分机灵,从始至终紧闭着嘴巴不出声。等到下了马车之后才偷偷问隐素,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隐素拉着他绕到医馆后面,道:“这都是怪你。”
&ep;&ep;“怎么怪我了?”天降大锅,傅小鱼觉得自己好冤。
&ep;&ep;“都怪你在爹娘面前乱说的,害得爹娘以为我喜欢谢世子。穆国公府的门第那么高,我爬一辈子也爬不上去。所以娘说了,让我以后不要和谢世子说话,免得又惹出什么闲话。”
&ep;&ep;原来是这样。
&ep;&ep;傅小鱼耷着脑袋,小声嘟哝,“姐,我觉得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说不定能配得上那个世子…”
&ep;&ep;隐素一把捂住他的嘴,“这样的话不能乱说,否则传出去别人只会骂我们没有自知之明。”
&ep;&ep;那可是谢弗!
&ep;&ep;显赫的出身,惊才绝艳的长相和才情,妥妥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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