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天,可真够热的。
&ep;&ep;下午的三四点,日头还火辣地挂在天上,江声骑着车出门,暑气立刻紧紧包裹着她。眼睛也被这热辣裹挟,看树不是树,看路不是路,全是波纹浮动的热气。
&ep;&ep;她想,下一秒,她就要热得爆炸了。
&ep;&ep;她骑到殊一家,只见到在门口等着的殊一,问:“他俩还没来啊?”
&ep;&ep;生怕小白鱼磨磨蹭蹭,她特地交代江听早点出门找小白鱼,没想到人还是没到。
&ep;&ep;“嗯,好慢,”戴着一顶凉帽的殊一说道,“好想快点进水里。”
&ep;&ep;“我也是,好想快点游泳。”江声拨动着车把上挂着的袋子,那里装了她换洗的衣服。
&ep;&ep;殊一瞧见江听和小白鱼缓缓驶过来的身影,说:“他们来了。”
&ep;&ep;“快点——”江声转过头,双手作喇叭状,朝他们喊道。
&ep;&ep;“真的好慢,慢吞吞慢吞吞像只猪。”
&ep;&ep;小白鱼收到了来自江声的抱怨,为自己辩解:“帅哥总是最后出场的。”
&ep;&ep;“切。”殊一听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p;&ep;从家骑到如水镇街上的一路上,她们头顶烈日,脚踩自轮车,汗从额头、鼻尖、背后不断地冒出。
&ep;&ep;如水镇是个城乡结合部,镇中心是两三条街和居民楼,村庄一律都分布在距离镇几公里的地方。而莲叶圩和几个附近的村庄位于如水镇的南端,还要骑个半小时才能到。
&ep;&ep;眼下,她们在街上的一家棒冰批发店前停下,何以解热,唯有棒冰。
&ep;&ep;棒冰批发店的老板是位四五十岁的阿姨,搬了个板凳坐着,旁边架了把风扇,花花绿绿的裙子随风轻摇。
&ep;&ep;“姨娘,买单只棒冰成功伐(阿姨,买单只棒冰可以吗)?”江声问她。
&ep;&ep;“成功呀,小旁友,要切奥斯自己挑(可以呀,小朋友,要吃什么自己挑)。”姨娘指指里面的三台冰箱,说道。
&ep;&ep;放冰箱的房间里,丝丝冷气袭来,她们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在冰箱上的棉被,拉开冰箱门,挑起棒冰来。
&ep;&ep;老板搬出几个小凳子,让付完钱的四个人围着屋子里唯一的电风扇坐下,问:“小旁友,到哪里去啊?”
&ep;&ep;舔着小布丁的江声回答:“我们要去莲叶圩,去游泳。“
&ep;&ep;早在暑假来临前,她就看上阿婆家边那条河了。
&ep;&ep;莲叶圩傍水而居,没人给那条河起名字,只说去趟水里,或蹲在岸边淘米浣衣,或划桨撑船于河上,然后在夏天猛地扎进水面。
&ep;&ep;殊一照旧是要吃两块棒冰的,这次她买了一根小布丁,还有一根可以掰成两半的荔枝味棒冰,一半给自己,另一半给江声。
&ep;&ep;她们告别姨娘,又开始骑行。
&ep;&ep;单手握着车把,另一只手吸溜着透明塑料壳里的荔枝甜水,慢悠悠地往莲叶圩骑去。
&ep;&ep;乡间的道路边种着杉树和紫薇花。杉树一排排地站立着,守护着田地,而那田地里,不知插了什么秧苗,青绿色的叶尖被晒出干黄的斑点。紫薇花大朵大朵地开,白的,紫的,粉的,耷拉着脑袋。
&ep;&ep;她们慢慢骑着,路过每一棵树落下的树荫,感受到夹杂着闷热的微风。
&ep;&ep;快到莲叶圩时,会瞧见一条长长的河,河上有座桥,名曰白典桥。那桥陡得厉害,需咬着牙爬上坡。
&ep;&ep;等爬上了桥,桥下是长长的下坡,不需要蹬脚踏板,放开双脚,唰地一下就能冲下桥。
&ep;&ep;“啊————”
&ep;&ep;她们冲下桥,欢快地叫着,爬坡的艰辛被这简单的快乐治愈了。
&ep;&ep;终于到了莲叶圩,把车停进阿婆家里,喊上江央姐姐,迫不及待地跳进河里。
&ep;&ep;江声痛快地在河里游了会儿,游回岸边,湿漉漉地跳上船,坐在船尾,夏天的温度让船身变得滚烫,贴着的屁股也变得热烘烘的。
&ep;&ep;此时近五点,天还大亮,温度已经慢慢降下来,落下的脚刚好伸进水里,表面的水也是温热的,但再深入进去,水是凉爽的。
&ep;&ep;手撑着船面,从河里带来的水流入粗糙的船面,双脚无意识地拨动水面,她抬头看被两岸深浅不一的绿点缀着的河。河缓缓流过两岸边的房屋,向更多的村庄蔓延而去,不知最后流向哪个尽头。
&ep;&ep;“嘿!”
&ep;&ep;江央和殊一不知何时也湿漉漉地爬上了船,在心照不宣的默认下,顽皮地惊吓发呆的她。
&ep;&ep;两个人坐在她的两边,江央问她:“游累了吗?”
&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