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清立刻回房去换衣服。
骊儿匆忙给他梳洗,看到他脖子上那两处牙印时羞的垂下了眼,提醒道:“爷,奴婢去给您找两块小药膏先贴着应付一下吧?”
骊儿还不满十七岁,尚未经人事。但她是陪着徐宴清一起入的沈府,受过专门调教的,因而沈观澜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出来一些。只是她常年伴着徐宴清,知晓分寸,眼下老爷提前回来了,有什么都得等应付完老爷再说。
经她提醒,徐宴清往镜子里一看,也红了脸。清了清嗓子道:“好。”
老爷突然提前回来,几位太太肯定是要马上去前厅相迎的。等徐宴清到的时候,二太太和三太太已经围在老爷身边嘘寒问暖了,大夫人正跟管家林叔交代着什么。
沈蔽日在沈家的药材铺里接待贵客,来不及抽身,倒是沈金玲提前从学校回来了,和徐宴清前后脚进了前厅。
她礼貌的叫了声“四妈”,徐宴清冲她点头“三小姐”,就见她快步走到沈正宏身边,欢喜道:“爹,您怎么提前回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沈金玲是沈家唯一的千金。年芳十八,相貌随性子,很是俏皮可爱。沈家三个孩子皆是续弦的大夫人所出,至于二太太和三太太则是嫁入沈家多年都未曾有喜。
沈正宏穿着一身暗红底锻的长袍,外罩黑色滚金边的短褂,襟扣上坠着金色的怀表链子,正低着头在喝茶。
他已年过七十,看着精神不错。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端茶的右手拇指上戴着沈家祖辈传下来的玉扳指,翠盈盈的水头极好。看到沈金玲,那张古板的脸上立刻浮起了慈爱的笑,把茶盏往桌上一放便打量起闺女来:“玲儿,爹不过出门半个多月,你怎么看着就比之前高了些?”
沈金玲本身就长得高,闻言笑道:“爹拿女儿寻开心呢,我都成年了怎么还会长个头。倒是爹的气色看着挺好,看来这次的医生不错。”
沈正宏道:“不必担心爹,最近课业如何?可还有违逆老师的教导?”
沈金玲笑得更甜了:“这次大考拿了个优,爹还是想想该奖励我什么吧。”
这父女俩坐在一起说话,二太太三太太就被晾在旁边了。徐宴清走上前来,对沈正宏行了个礼:“老爷您回来了。”
沈正宏抬头看他一眼,还未开口,便听到三太太讥讽道:“四妹架子可真大,老爷都喝完一盏茶了才来。”
徐宴清低下头,不卑不亢道:“我在房中沐浴耽搁了,还请老爷恕罪。”
沈正宏道:“为何中午沐浴?”
徐宴清道:“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就没顾上洗。”
他话刚说完三太太的脸就黑下来了,似乎怕他反过来告自己一状,忙插嘴道:“老爷您这几日不在家不知道,小玉死了,人家都不想活了。”
说罢便将手帕掩在嘴边,幽怨的看着沈正宏。
沈正宏长途跋涉回来,有些疲累了,便随口道:“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别难过了,回头让管家再给你物色一头回来。”
徐宴清没说话,三太太听了不干了,抓着沈正宏的衣袖摇着:“老爷您也知道小玉一向很健康的,前几日它跑去四妹的院子,不知怎么得罪了四妹,居然被他毒死了!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咱们沈府一向家规森严,哪能平白无故的出这种事?”
见她泪湿了眼,说的煞有介事,沈正宏便转头看向徐宴清:“宴清,她说的可是真的?”
徐宴清依旧低着头,神情与方才进来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他道:“我也不知小玉为何会死在院子里,那日我就解释过,我并未离开过书房,也不知此事是如何发生的。”
“你说没离开我就得信吗?谁不知道你心里一向不敬我们三个姐姐。大夫人好性子,总教导二姐和我多包容你一些。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们的?老爷,小玉是在他院子里出事的,您无论如何也不能偏袒四妹!您要公正的处理此事,给我做主啊!”
三太太穿着粉红的旗袍,一掀下摆就露出一双穿丝袜的大白腿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浓妆艳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看着委屈极了,二太太也在旁帮腔。
徐宴清一句话都不辩解,眼见沈正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骊儿忍不住了。
“老爷,奴婢斗胆说一嘴。四太太那天起床后便一直待在书房里画画,奴婢和秀莹一起伺候着,直到三太太带了群家丁来闹事,四太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三太太性子急,也不听解释就认定是四太太做的,把四太太按在院子里就是一顿板子,还让一群下人围观,打的四太太几日都下不来床。”
这几年骊儿陪着徐宴清一起,被泼多了脏水,面对这种状况就游刃有余了,知道挑紧要的说。沈正宏果然瞪着三太太了:“你打了宴清?”
三太太是知道徐宴清在沈正宏心里比她和二太太都重要的,立马声泪俱下的装无辜:“老爷,我也是被逼的啊!四妹不肯承认,还当着下人的面顶撞我。您看他的丫鬟骊儿,这死丫头当着您的面都敢顶嘴,可见四妹平时有多无礼了。我是您的三太太,若是被顶撞了也不罚一罚,岂非要被下人看轻了?”
她说的有板有眼的,又是当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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