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刚打开前门,几名保安出来修理停车场上耸立的霓虹支架。那复古支架故意弄得锈迹斑斑的,媚眼般的红灯慵懒地缠绕其间,裸/露的电线还要时不时滋出一星半点的亮蓝火花。
&ep;&ep;一辆破破烂烂的悬浮车从远处驶近,车身表面的喷漆脱落得东一块西一块,让它看起来像条狼狈的癞皮老狗,车底盘离地高度不到两米,屁股后头的喷出来的白气也是有一团没一团,不像其它悬浮车那样腾云驾雾,倒像便秘。
&ep;&ep;便秘的破车艰难停在了停车场边缘,下来一名少女和一位小小少年,不是别人,当然就是李慰和杨悦这对倒霉孩子。李慰把选择权交给杨悦,也不管他明不明白所作的选择的意义,反正他选了偷渡,于是他们在邪/教家庭的后院里找到一辆悬浮车,李慰启动gps,勉强开着它驶向最近的色/情场所。
&ep;&ep;“低头。”李慰轻轻按了一下杨悦的飞行帽顶,“听说他们老大是个变态,就算这里没有摄像头,你的脸也别让太多人看到。”
&ep;&ep;杨悦乖乖地被她压低了脑袋,眼睛却滴溜溜地瞧着两人在地上的影子,那影子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分开,他便挪动脚步让它们重新合在一起。
&ep;&ep;李慰自己也埋下头,牵着杨悦,两个未成年人大大方方地走进脱衣/舞俱乐部,浑然不觉这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
&ep;&ep;进门以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光线骤暗,两边天鹅绒的墙纸在微弱的光照下像洒了金粉般星星点点地闪亮,越往里走亮度逐渐增加,直到空间豁然开朗,两人眼前也忽地跃出一团明火!
&ep;&ep;“蓬!”有人冲着门口喷出一朵火,欢腾的音乐声伴随火光奏响,与李慰想象中完全不同,脱衣/舞俱乐部内部并没有充斥着暧昧的光线和靡靡之音,相反,舞池开阔疏朗,正对甬道的环形舞台上光影潋滟,舞娘们身披羽毛和金银亮片在火光中舞蹈,鼓点、吉它以及其他不知名的乐器共同谱出一支极富感染力的舞曲。
&ep;&ep;大白天,高高的舞台下依然挤满了客人,土包子李慰和杨悦躲在人群后方手牵手地呆呆仰望,“哇哦,”李慰痴迷地道:“是弗拉明戈,她们还会喷火,所以才叫‘微暗的火’吗?”
&ep;&ep;杨悦见她说话时也不看自己了,目不转睛地只盯着台上,有名舞娘走过还冲她抛了个飞吻。他眼神沉了沉,小手使劲从李慰掌心里钻了出来。
&ep;&ep;“怎么了?”李慰立即转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好老师不要闹,这里人多,当心走散了。”
&ep;&ep;杨悦抢回了她的注意力,果然任她牵着不再挣扎,又给她指了指墙边的一排机器。
&ep;&ep;“那是什么?”李慰眯起眼睛打量,随即认了出来,“现金兑换机?太好了!”
&ep;&ep;脱衣/舞俱乐部的传统是客人们往舞娘轻、薄、小的贴身衣物里塞钱,这个行为本身就能带给他们不压于观看表演的快感,为了不剥夺客人们的快感,俱乐部特意在舞池旁边安放现金兑换机,方便他们把公民终端里的虚拟货币兑现为现实货币。
&ep;&ep;李慰一直发愁搞不到现金,这下正好,算是瞌睡时捡了个枕头,当即把舞台上的精彩表演抛到脑后,拉着杨悦挤出人群,遮遮掩掩地向现金兑换机靠拢。
&ep;&ep;之所以还要遮遮掩掩,因为她和杨悦都没有公民终端,虽说联邦政府由于人/权组织的抗议不强制每个公民佩戴终端,但没带终端却接近现金兑换机就难免显得可疑了点。
&ep;&ep;“咱们找个看起来钱多的坏人,等他换完现金,你用‘魔法’让他晕一下,我乘机偷走他的钱。记着,只是晕一下,别又把人变成白痴了。”李慰贴在杨悦耳边低声吩咐,热气熏得他微微发痒,不管她说什么都乖乖点头,交握的手将她柔软的手掌捏得更紧了些。
&ep;&ep;两人很快选定目标: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胖子,穿着缀满流苏的皮衣、皮裤、皮靴,头上还戴了顶边沿翘起的牛仔帽子。他们选他作目标不是因为他伧俗的打扮,不全是,主要是因为中年胖子和现金兑换机前的队伍发生冲突,他蛮横地挤走了所有排在自己前面的人。其他人忍气吞声地重新排队,李慰和杨悦对视一眼,杨悦默默地又点了点头。
&ep;&ep;两人跟在中年胖子身后,见他一次性兑换过万的现金,拉开皮衣胡乱塞进胸口,本来就肚腹高挺像个怀胎五六个月的孕妇,现在胸前也配合地鼓涨起来,侧面看去颇有些惨不忍睹。
&ep;&ep;“借个火!”中年胖子抢走路人的打火机,在对方愤怒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朝舞台后方走去,那里是灯光不及的黑暗角落,俱乐部内部也没有安装摄像头,正合李慰的心意,她连忙牵着杨悦跟上。
&ep;&ep;眼看两人和中年胖子的距离越拉越近,那胖子倒也警惕,倏然回身瞪过来,把李慰惊得捏紧了杨悦的手。也没见杨悦有什么动作,胖子如针尖般收缩锐利的眼神却迅速变得涣散,紧绷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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