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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漫长的十几小时飞行,裴容都窝在头等舱里睡觉。起飞后四个小时,他吃了一顿飞机餐。
他一向不喜欢飞机餐,这次却意外地胃口大开,觉得酸萝卜也好吃,芝士炒饭也好吃,差点想吃第二顿。
落地后就要抽血,在此之前最好保持十小时不吃不喝。
裴容卷着毛毯,靠睡十个小时熬过去。
早上八点,飞机准时驶入跑道,裴容这次说要来旅游见朋友,没带助理,他戴上鸭舌帽和口罩,背起一个双肩包,低调地随着人流出去。
他在出口一下子就看到了江焱。
江焱开了车过来,车上还有一个小助理,裴容上车后,老老实实地把手腕伸出来。
江焱绑上橡胶带,用酒精棉在手肘经络明显处擦了擦,熟练地扎针,抽血,一连抽了五管,放进医疗箱里,对助理道:“先把血液送回医院检测,尽快出结果。”
助理应声带着血样回医院。
裴容唇色微微苍白,江焱递给他一块巧克力。
裴容摇了摇头。
江焱端出一个保温桶的皮蛋瘦肉粥:“我就只会做这个。”
裴容:“香。”
江焱看见裴容吃饭的样子,便知道他在飞机上就饿了:“看看,还是我明天早上去你家抽血的方案比较好吧?”
裴容懒懒道:“不要,那还得早起一次。”
在娱乐圈这几年,放假的日子太难得,每一次他都要睡到自然醒才够。
作为一条咸鱼,体检也要选择最省事的方案。
在飞机上睡觉,下飞机就把血抽了,不是两其美?
裴容吃了一半皮蛋粥,才感觉随着抽血流失的力气一点一点攒回来了。
赵姨住在郊外,房子很差,但她拒绝裴容更多的帮助,两人其实除了最初的医院相遇,裴容出钱挽留一条同胞的性命外,他们非亲非故,相隔远洋,不常见面。
裴容让江焱帮忙注意老太太的健康,其余的也不多管。
“赵姨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江焱边开车边道,“但我看你朋友圈发了放假半个月的事,想想还是告诉你了。”
江焱是四年前认识裴容的,那时候他在市中心一家大医院当医生,还没出来单干。
当时裴容带病重的母亲来求医,江焱目睹了这个漂亮单薄的青年希冀慢慢破灭的一段残忍时光。
其实本就生机渺茫,国内专家看不好,来国外也只能换条途径期盼奇迹。
裴容事业起步的时候并不如现在有钱,他必须留在国内连轴转赚钱支撑母亲高额的医疗费。
后来他事业越来越好,裴妈妈却一天天虚弱下去,人生大概就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
裴容不能接受,他很努力地赚钱,没有挽留住母亲,反而在裴妈妈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聚少离多。
裴妈妈病危来得很突然,裴容还在国内拍戏。
赶来之后,裴容几乎跪下求医生再救一救他的妈妈,他可以花光一切。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里,赵姨因为没钱缴费被医生遗憾清退。
江焱目睹了裴容发疯,哭着要把赵姨送到高级病房继续治疗,“我有花不完的钱,我这张卡上的钱都充进去,够不够?够不够!你能不能再救一救她?”
这是那天裴容唯一听到的一句“能救”。
江焱在走廊尽头旁观了两边不幸的命运,忽然不是很想留在这个医院。
裴容救赵姨时,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后来才发现她跟裴妈妈眼睛很像,这才有此后的诸多牵挂。
但裴容和赵姨的联系并不多。
江焱旁观者清,赵姨被宣布“无法继续治疗”时,她的表情就淡淡的,求生意志并不强,早就想随女儿离去。
裴容给赵姨活下去的机会,赵姨便一直好好地活着,证明金钱偶尔确实有用。
江焱对裴容说过很多次:裴妈妈在最后那段时间很开心,每次刷到裴容的演出或采访心情都很好,她为自己儿子被人喜爱而自豪,她万分支持裴容的事业。
也不知道裴容听进去了没有,是不是还坚持退圈。
江焱至今还记得裴容的两句名言。
“钱赚得太多有什么用呢,把人累死了,钱又花不完,还不如早点退休。”
“你想开一家华人医院?我给你投资啊。股份?不要股份,随便一点。”
江焱这家医院,裴容是另一个小股东,但对方从来不管这个。他除了督促裴容体检确保身体健康,发挥不出其他功效了。
十点钟,他们到达赵姨住的小屋。
裴容给赵姨带了她家乡的特色小饼干,赵姨十分开心,交换了一顶她织的毛线帽。
“真好看。”裴容夸赞道,心里有点儿不得劲,冬天的毛线帽春末才收到,自己确实很久没来了。
江焱常说他固执,其实赵姨也不遑多让,固执地守在这里给女儿扫墓,坚持不拖累裴容,怕裴容因为两人的相似性感怀,从而走不出失去母亲的阴影。
赵姨高兴道:“给他织帽子我从来不担心手艺差,就是顶破草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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